看着那破窗透进来的微光,还有那渐下的温度,怕是已经到晚上了。云忆音有些昏沉,这些歹人倒真是狠毒,这破房间里除了稻草,就是些破木板,便是一个能拿来防身的东西都没有。从早上出门至现在,云忆音滴水未进,那些人倒也是真要晾着他,到现在没人来看过一眼,外面也静的可怕。有些灰心,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府,难道府里的人没有发现吗?还是就打算不管不问了呢?!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云忆音又想凭着自己一个现代人的思想难不成会死在这一群古代绑匪的手里?却又想到自己的女儿身,想到如果被发现,在这古代会发生什么后果,心里涌起一阵惊惧。
正胡思乱想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进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一身黑衣,带着黑色帏帽,大汉跟在后面,手里举了一盏油灯。
“大人,你看——”大汉将油灯照了照云忆音,云忆音装作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嗯—”那黑衣人点点头,口气里是有些嫌弃地问道:“可是问出了什么来?”这声音里倒是带了些娘里娘气的怪味。
大汉忙回道:“还没有,这小子倒是嘴硬的紧,啥也不肯说。俺已经饿了他一下午了,这地方再呆一晚,嘿嘿,大人您是知道这地方的,怕是明日我不来问,他也会哭着求我。”说着那大汉有些阴恻恻地笑起来。
云忆音心里一阵惊惧,暗想他们到底在准备着什么。
那黑衣人似有些不耐烦,像似故意说给云忆音听得一般,道:“明日若再不招,便着些更狠的法子来,速战速决,不要耗费太长时间。”
那大汉忙作揖,点头道:“是。”
“脏死了”那黑衣人甩了一下袖子,很是嫌弃地捂了捂帏帽里的口鼻,转身要走,也是这一瞬间,云忆音似是看到了那隐藏的侧脸,油灯照得那皮肤闪过一阵油亮。
"且慢"云忆音喊道。本是用尽了力气,喊出来的却是空洞无力。
那行人止住,通通望向他。云忆音问道:“我若告诉你们我知道的事情,你们会如何对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看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哼”那黑衣人哼道,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尖细,像极了那电视剧里的太监,只听他道:“那要看你知道些什么了?”
云忆音故意回道:“我所知道的东西,怕是你们还不配了解。我要见你上面的人。”一会的时间,云忆音已经心里有了计较,怕是这黑衣人也不是主子,背后另有其人。
"呸,就凭你也配见我的主子。"那黑衣人嫌恶地回了一声,转身出门,吩咐大汉道:“给我好好伺候了,只要人有口气就成。”
“哎,是,是。”那大汉低头哈腰地跟着出了门去。
目送他们离去,云忆音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长孙裔能早点发现尽快来救了,否则只怕他要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古代了。此时云忆音真有些迷糊了,自己穿越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再死一次?!
苍梧院,长孙裔阴沉着脸,听着谷征在下首禀报。
"那白日守城的门卫并未见过长相酷似云小哥的人出城,倒是见着一个有些生面彪悍大汉拉了一车杂物出去,说是帮人搬家。守城的收了些银子便也未细查便放走了。我已经派人去查行踪了,有消息会立马回来。"
长孙裔皱了皱眉,却见谷城从门外进来,似有话要说。示意谷征退下,长孙裔问道:"查到什么了?"
"安排在宫中的暗线说今日下晌午时分陛下身边的景公公拿着牌子出了宫,直到一个时辰前才回。又着人暗查了一下,这景公公出宫后直奔百花楼,便再也没有出来过。"谷城回道。
长孙裔紧了紧拳头,冷哼一声,问道:“百花楼可有什么异常没有?”
“异常倒是没有。就是暗线今日瞧见从后门驶出了一辆马车,直奔城门而去。小的已问过守卫,那马车来去大约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倒是未看清车里的是什么人。”谷城回道。
长孙裔心中冷哼,暗想这是连忍都不想忍了?想了想,吩咐道:“安排暗卫出城,城外三公里以内全线搜索云忆音的踪迹,如有发现,速来禀报。”
谷城有些愣怔,想了想,道:“公子,这个时候安排府内暗卫,如若暴露岂不是功亏一篑?”怕只怕对方这是引蛇出洞。
"哼"长孙裔冷笑道:“我长孙府的暗卫一向隐于无形,岂是这般人能察觉的。”
"是"谷城领命。虽觉有些不妥,但此时为了云忆音,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只盼着这小子莫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夜半时分,云忆音蜷在那里,意识有些幻失,手脚绑了一天已经开始麻木,一天啥都没进,浑身一阵虚脱感。心里正暗想自己今日是不是要死在这里,却听得外面传来声音。
只听那白日里的尖嘴猴腮道:“老大,东西都在这里了。”
"嗯,可都是空着肚子的?”大汉问。
“老大放心,这些可都是空了好几天的,这会正闹腾着呢。”
“好,先放进去,让他尝尝滋味。”
话声刚落,门吱丫一声被拉开半扇,借着月色,云忆音瞧去,只见他放进一个大笼子,打开了阀门,一只只黑不溜秋的东西挤着从里面出来。
“去,去”那尖嘴猴腮见那东西团团转,往云忆音这边踢了两脚。恶笑道:“老子今晚就让你尝尝这恶鼠撕咬的滋味。”说着砰地关上了门。
“滋滋~”黑暗中,云忆音听着那鼠叫声慢慢地靠近自己,强撑着意志,往后缩了缩,希望那些老鼠千万不要靠近自己。却是事与愿违,那默不吱声的几只却已经到了他身边,撕扯起他的裤子来。
“啊—”
夹杂着惊惧却又无多大力气的吼叫从房内传来,门外躺着的几人挑了挑眉。只听其中一人声音问道:“大哥,这大半夜的叫嚷会不会被发现?”
“哼,且让他叫。”大汉回道:“这半山腰子的,别说是人,连鬼都没有,他叫哑了也没人知道。”
听着房内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和东西碰撞的闷声, 大汉又哼了一声,道:"还没有人能经过我这鼠闹还不屈服的。我们就等他明日求我们吧。"
天微微亮的时候,长孙裔突地从榻上惊醒。不知为何,心里无来由地一阵慌乱。看看四周,屋内无一人,那燃着的蜡烛已是油尽灯枯。
“来人”长孙裔叫唤道。
青竹从门外进来,作揖道:“公子。”
见她还是昨日那般装束,有些煞白憔悴的脸色,长孙裔便知道她也是昨日一夜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