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舅舅”清公主乖乖地作揖答谢。
长孙裔一脸宠溺,摸了摸清公主的头,赞道:“我们的公主真是个漂亮又懂礼节的小姑娘。”
“母后,我能把这个手圈拿给环儿她们看看吗?”清公主抬头认真的问。
元皇后点点头,道:“去吧!”
毕竟是个小孩子,得了个宝贝像撒欢了一样跑出了大殿,只听得慧姑姑在后面不停地嘱咐声。
元皇后目送清公主离开,面露温柔,再转头看向长孙裔,见他也是一脸微笑。想了想,终是问出了口,道:“父亲和晨儿的猝死我一直未忘记,你这次回来可有什么别的安排?”
长孙裔心中瞬间冷凌,面上有了一丝冷色,道:“父亲和太子之死均属意外,姐姐莫要多想,逝者已矣,我等还需宽慰些,过好自己的日子。”
长孙元斜眼看向长孙裔,幽幽地道:“你以为我当真被这富贵荣华迷了眼,分不清是非了?那日我等均在场,所见之事历历在目,先是父亲暴毙,后是晨儿中毒身亡,接着便是你不等孝期结束便出门远走,几天不到发生这么多的事,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所有的意外不过是精心准备的骗局而已。”
长孙裔皱了皱眉,嘴上却还是强硬道:“姐姐孤身在这皇宫,莫要多生事端,想多了非但不能帮自己,反而威胁自己和公主的安全,长孙府的安危也在姐姐的身上。姐姐定要放宽心,只有这样父亲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晟弟,”长孙元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喝道:“你莫要以父亲来压我。长孙家世代精英,岂能受如此莫名残害?我如今虽贵为皇后,但长孙家的家训和骨气却一刻不曾忘却。父亲若还在,定不会如此容忍。况且从父亲和晨儿去后,我与他早已形同陌路,你当真以为我多看重这皇后之位?我同你一同随祖父身边长大,你就如此小看我?”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长孙裔劝道:“姐姐既是看得如此清明,怎么就不明白如今长孙家已微如蚕卵,能够求生存已是不亦,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打击?难道非要向司马家族那样被满门抄斩才算解气吗?”
长孙元愣住,想到两府一向交好的司马家族被强按罪名,一夜之间一个活人都没有了,心里倒真是有了些惊惧。
见她如此,长孙裔又劝道:“皇宫不比长孙府,以当今王上的所作所为,我知以姐姐的性情定是从心里鄙视,不屑一顾。但有的时候,心里有数,未必要呈现在脸上。姐姐但且记住,姐姐不是一个人,姐姐的身后还有公主,还有长孙府上上下下。”
长孙元惊疑不定地看向长孙裔,长孙裔默默点点头。
半晌,长孙元回道:“晟弟,我懂了。你放心。”那声音里透过一丝无奈,一丝落寞。长孙裔抬眼看去,只觉得那背对着他的身影尤显凄凉,心里涌上一丝悲切,这两年难过的,怕是不止他一人吧?!
想着心下又有些不舍,也怕她们再受伤害,长孙裔道:“如今这形势,只怕王上对长孙家仍有怀疑。近日我院中书童被掳走,差点丢了性命,就是为了想要一点关于我的消息”。
元皇后听得此话,心下惊惧,有些微颤地问道:“长孙家已到如此地步,难道他还不放心?”
长孙裔看向元皇后,眼中意味不明,说道:“有些话还是要跟姐姐说明了我才放心。很多事实虽未调查出来,但与这皇宫脱不了干系。姐姐切莫大意,事事还是要多防着一手。如今不比从前,姐姐和清公主的安危还是要自己多留意些。”
元皇后踉跄的后退一步,脸色苍白,想到两年前发生的事情,终是承认了自己一直逃避的事实。那个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下手,她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只怕是她们对他已经没有威胁了吧?如今晟弟回来了,怕是他又会觉得对他有什么威胁了吧?!
想了想,元皇后似做了决定一般,对长孙裔说道:“晟弟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便是,莫要记挂我们。我好歹也有些功夫傍身,会照顾好自己和清儿的”。
“嗯”长孙裔点点头,似又有些不放心地道:“姐姐身边还是安插个机灵人为好,有什么事也可以及时送个消息,以便互相能有个知晓。传递消息的方式还是同从前一样。”
长孙裔想了想,又说道:“近日我有些得罪了淑贵妃的表哥,怕是她会为难姐姐。听闻她最近风头正盛,姐姐可是也要多加小心为好。”
“哼”元皇后脸上闪过一阵轻蔑,回道:“淑贵妃我是知晓的,是有些手段,最近确实把王上迷的神魂颠倒的。但是你也知道王上的性子的,怕也是一时新鲜,只怕过不了几日就厌弃了。”
长孙裔沉默不语,自小跟着那位一起长大的,本以为对他了如指掌,却不曾想却是他一直掩藏的深,这才吃了亏。也罢,好坏日后见分晓吧,有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