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陆续有些自告奋勇出来说要一同出去找水源的。
安国的生态环境还是比较贴近自然,泉水,雨水之类的还是比较清澈,为解燃眉之急,云忆音当即吩咐人在地上多放置些干净的碗具,派人在那里守着。同时也有山上的人将原先收集的雨水陆续送过来。云忆音当即安排人将锅支起来,将这些水烧开后准备再静置一番用于喝或者做饭。
忙了一下午,终于到亥时时,云忆音匆匆吃了点干饼就了点热水就倒在了帐篷里。云忆音的身份现场除了常升一人无人知晓,但是资源短缺又不能一人单独一个帐篷,故而常升早早地搭好了一个帐篷,拉了一个小男孩同云忆音睡一个帐篷里,这样避免同其他成年男子在一起,如此也避免云忆音尴尬。云忆音感激地看了看常升,道:“多谢常大哥了。”
“公子莫要如此,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常升回道。
云忆音又有些为难地道:“常大哥能否再帮忙看他一会儿?我要~”云忆音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常升顿时会意,拉着小男孩的手道:“你同我去洗下手脚再来睡吧。”
说着拉着小男孩往不远处走去。
云忆音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当真是对常升打心里感激,对他一路以来有意的照顾她是知晓的。
傍晚,县衙内,长孙裔一脸冷色,看着桌前的舆图,听着一个个回来的人禀报探查的情况。
桌边放着早就备来的饭菜,这会儿早已凉透。
宇文勇坐在旁边,听着来人一件件地禀报,脸色也一直没好过,眉头越皱越紧,看向一旁县令的眼神也越来越凌厉,那神色仿佛在一直质问着县令他为什么还活着。
县令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半响,宇文勇怒拍了一下桌子道:“穿百姓之衣,吃百姓之饭,你自己也是百姓,你有父母子女,你竟如此视百姓生死于不顾?谁给你的胆子?”
县令当即跪地,求道:“求大人饶命,下官是当真不知道如今外面的形势已然这般危急。怪就怪在那袁不遇不及时调查,未将消息及时反馈给下官,才导致下官忽略了此事啊。”
长孙裔冷哼道:“你倒是会找借口。那袁不遇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把罪名往他身上一推,落个干净干净的。”
宇文勇气不过,冲上去就是给那县令一巴掌,那县令脸上顿时多了一个红掌印,只听得宇文勇怒道:“你是眼睛瞎了还是心盲了?连续下了这么些天大雨,你自己院子里水都没到腿脖子了,你他妈的不知道想想百姓生死,还想将错误怪在别人身上,你这狗东西,还配当官?”
那县令虽然不作为,但到底也是个读书人,即便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也未曾受过如此折辱,还是一个小儿,一时间老脸憋的通红,却也只能跪地求饶道:“下官确有疏忽之处,下官愿意立即采取行动进行补偿,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长孙裔挑了挑眉,道:“你想如何将功抵过?”
县令有些战战兢兢地道:“下官,一来下官马上修书联络临县县令当即开展联合抗灾活动;二来下官愿意捐出全部家当用于赈灾;三来下官愿意亲自上阵到救援一线同百姓共进退以弥补下官之过。”
宇文勇又踢了县令一脚,骂道:“说来说去都是你应当做的,你何功之有?你倒是怪会算计,便宜都让你占了。”
县令匍匐在地,也不多辩解,口中只说道:“请大人给下官一个机会。”
长孙裔抿了抿唇,冷冷地道:“既如此,便照你说得来。待救灾结束,我会将你所有的表现,包括好坏全部写上折子,呈给陛下,由陛下决定吧。此番还愿你能好好表现,给自己多留点活路吧。”
县令当即回道:“谢大人。”
宇文勇却在一旁说道:“我不同意。他既有错在此,应是直接打入大牢,给其他人看看不作为的后果,救灾也不差他一个。”
长孙裔却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他真心悔过,并愿意作出补救,那便给他这次机会。再说他毕竟是一县的县令,对周边定然是比我们了解的更清楚。将他打入大牢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吃白饭的犯人而已,那又有何意义?”
宇文勇听得长孙裔的话,当下也觉得他说的有理,故而有些不屑地看了县令一眼,警告道:“你且给我小心行事,若是再出了什么错误,可就没有什么机会了。”
“是是是,多谢二位大人。”县令说着连连点头。不禁然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暗想总归是保住小命,暂且逃了一劫。
长孙裔当即拉了县令,询问了舆图上几个地方的具体情况,了解了周边几个县城当下的人员以及地势情况,同县令及宇文勇商量了具体的应对洪涝灾害的措施,喊来衙门中的一干人等,将各项事务安排下去。
待事务处理结束,才发现自己已然饥肠辘辘。县令当即招来人将饭菜又热了一遍端上来。如今即便是灾害时期,但县衙毕竟地段好,未受多大影响,故而饮食起居一应俱全,未受到影响,端上来的饭菜自然色香味俱全。长孙裔拿起筷子,突然就想起来云忆音,心中暗想不知道她此番情况如何,是否有热饭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