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谢峥依依不舍地扒着门框:“徐大姐,我们俩明天就领证了,你真的不考虑让我留下来住一晚吗?”
陆酌和江野没脸看,默契地收拾碗筷。
徐桂兰双手叉腰做凶狠状:“谢峥!你再死皮赖脸信不信我打断你的两条狗腿!”
谢峥哆嗦两下,手指一点点松开,失落地垂着脑袋:“行吧,那我们明天见。”
徐桂兰有些于心不忍,但她要为谢峥的身体着想,医者不自医,谢峥这个病患一点不爱惜自己,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早点回去休息。
徐桂兰摆摆手,语气无奈:“明天民政局见,领完证我去菜市场买菜,你回医院上班。”
谢峥一步三回头,走出去好长一段距离还转身看站在路灯下目送他的徐桂兰。
陆酌和江野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时见徐桂兰偷偷抹眼泪,刚刚在厨房陆酌已经用三言两语给江野解释了事情的起因经过,这会儿江野并不意外。
“妈,别难过,”陆酌走到徐桂兰面前,从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递给她,“谢爸一定会没事的。”
“嗯。”徐桂兰闷闷不乐地应了声,催促江野和陆酌回房间学习。
陆酌嘴上答应得很好,实际上他一回房间就思考起了别的事。
自打唐迟和他闹掰,很多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两天前他好不容易出手那批残次品布料。他把赵军送进去后,批发市场的很多老板都不愿意跟他合作,接下来一段时间,他打算换个路子赚钱。
陆酌下午给客人炒菜的时候,心中萌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家附近有个新开发的工地,他打听过了,目前工地上只有一个卖盒饭的,那个老板出了名的黑心,工人们吃了他做的东西经常拉肚子。
陆酌打算租个三轮车卖盒饭,每天放学后卖两个小时,周末和寒暑假卖全天。
陆酌盘腿坐在床上使唤江野:“小野,把我的储蓄罐拿来,还有纸和笔。”
他的储蓄罐还是小时候那个,圆形的,能装很多钱。
江野弯腰在书桌底下翻了半天才找到陆酌的储蓄罐。
陆酌打开侧面的开关,倒出一床有零有整的钱。
江野坐到床边,看陆酌把这些钱分成三份。
陆酌慷慨地递给江野最厚的一摞:“这是给你的。”
江野没有接,眼底浮现疑惑:“嗯?”
陆酌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耳根:“马上高三了,我听老虎说你手上的学习资料很多都过时了,你拿这些钱去多买点,衣服和鞋子也换新的,你脚上那双运动鞋的鞋底很硬,穿着应该不是很舒服。”
“不用。”江野按住陆酌想把钱硬塞给他的那只手。
“怎么不用!”陆酌佯装生气:“江野,你是不是不打算听我这个哥哥的话了?”
江野沉默半响才说:“用不了这么多。”
陆酌陷入沉思,哪有人会嫌钱多的,江野是不是傻。
两分钟后,陆酌想到了解决办法,“那这样,你先拿两千去用,男孩子身上没点钱不行。”
“陆酌。”江野沉声喊陆酌的名字。
陆酌不明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