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绥洲蹙眉,“外边脏,穿鞋!”
“没事,我待会洗脚。”叶桑浑不在意,站在门口,拆了个放在最上边的箱子。
箱子里是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装袋里的衣服。
她拆了几件。
有裙子,裤子。
都是长的。
黑白彩色都有。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都买了一些。”厉绥洲拎着一双自己的干净拖鞋过来,半蹲下身子,握住她的脚给她穿上。
动作轻柔。
在云城初见时的那份野鹰一般的桀骜孤冷,完全消失殆尽,像变了一个人。
猜到她在骗他,还对她这么好……
叶桑垂眸看着他,怔了怔,眼底有什么涌动。
“三楼有个衣帽间,待会消了毒全都挂进去,再慢慢看。”厉绥洲洗了手又回到厨房。
厉三:“…………”
这不是他家爷!
绝对不是!
恰时,外面车声响起。
厉三放下手里箱子,箭似地飞奔出去。
看到车上下来的权司鸣,一脸惊恐地扑上去,“权少!我怀疑厉爷被人下蛊了!你快救救他!”
权司鸣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东西?”
厉三飞快把刚才看到的那些,说了。
郑子见:“……”
权司鸣:“……”
郑子见透过大门栏杆望过去,远远看着还在门口那女孩,眯眼,“魔力还不小。”
不过,中蛊这事,权司鸣之前就想过。
但厉绥洲那血毒的,蛊王来了估计都得折。
怎么会被人下蛊?
“行了,你家爷没中蛊。”权司鸣拍了拍厉三,感叹,“你们可能很快就要有夫人了。”
夫人?
谁?
那个叶桑?
厉三扭头看着女孩,脑子一片宕机。
“叶小姐。”权司鸣进院子,远远就一声喊,笑得风流,“在这里住得还好吗?”
叶桑散漫道:“挺好。”
这里跟宫殿城堡一样,住得能不好吗?
权司鸣啧了一声,看着门口那大箱小箱,“咋的,厉爷这是把京州服装店全搬空了?”
叶桑手指了指屋里厨房,“他在做饭。”
厉绥洲抬头,漆黑阴冷的眸子和门口的权司鸣对视,“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权司鸣:“?”
“厉爷,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您这尊神千年难下一次厨,让我蹭一顿怎么了?”
权司鸣挤进屋里,没好气,“我还特地带了见子过来,让他再给叶桑看看身体。”
郑子见干咳,礼貌儒雅地看向叶桑,“叶小姐身体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桑摇头:“没有。”
他们就是来蹭饭的。
厉绥洲没赶他们走,但等把饭全部做好,权司鸣兴奋地拉着郑子见,摩拳擦掌拿着碗筷坐下吃的时候,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一手一个地抓住权司鸣和郑子见后颈衣领,把人从屋里带出去。
“我有事要出去,你自己吃。”
关门前,他跟叶桑说了一句。
“厉先生。”叶桑坐在餐桌前,单手支着下巴,上挑的凤眸有些勾人,“今晚还回来吗?”
厉绥洲关门的手一顿,深冷寒眸望着她,“尽量。”
门外的权司鸣和郑子见:真TM见鬼了!
上了车。
权司鸣还在无语,“赶上你做饭比千年王八下崽还难,我还帮你这金丝雀搬了那么多箱衣服,那么多她也吃不完,让我蹭一口能怎样啊?”
“眼不瞎都能看出,这顿饭是厉爷专门做给那只金丝雀的。”郑子见啧了一声,“你有命吃,有命活着出去吗?”
他被强拉过来看热闹的,闻了一个小时的饭菜香味和油烟,干了一小时的活,连杯水都没喝上,他说什么了?
权司鸣一噎,瞥了眼厉绥洲,“回厉家?”
厉绥洲一出了龙园家门,气息就冷了下来。
跟要去毁天灭地似的。
他每次回厉家,都这样。
厉绥洲“嗯”了一声,眼底有阴云翻滚。
“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啊,”权司鸣小心翼翼,“你从蓝氏拍卖行买了个金丝雀回来,满京州都知道了,金丝雀的资料也被放出去了,厉老太君找你回去,估计就是要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