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此景,司殒迅速上前,将悬挂半空的闻构解救下来,而闻构一落地便继续哀嚎不已。
“就是那天偷走我粪球的那个丫头!今日我屠宰归来,她笑眯眯地站在家门口等我,一见面二话不说就将我吊起来!殒哥,我身上的所有东西,丹青石、辛爷爷赠予咱们的《吸收术》,乃至家中的一切,都被她搜刮得干干净净,呜呜呜!但是不知为啥,她临走时把唢呐留给了我。”闻构哭诉道。
“那丫头还自称蓝小蝶,扬言要将你也偷个精光,让我们日后连丹青石的影子都摸不着。没了丹青石,我们不出几日便会被逐出无脉城。”闻构继续倾诉着。
然而,正当他诉说着,司殒突然察觉到周围的声音有些异样,他迅速在闻构胸口处比划起手语。
“地下有回音,院子里可能埋了子母地听螺!”
子母地听螺,一种窃听专用的灵兽,分为子螺和母螺。
子螺潜藏于指定位置进行窃听,声音则会自动传递给持有母螺之人。
昔日在上官家时,司殒曾无意间听到过院中夫人们互相埋置子母地听螺时留下的声音,因此他对这种窃听设备发出的微弱声响格外敏感。
再加上他那超乎常人的听力,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细微的差异。
司殒一边拍手,一边通过回音大致确定了子螺的位置。
见到司殒突然比划起手语,闻构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
之前司殒曾向他提及过子母地听螺的事情,他当即脸色一变,也开始比划起手语。
这是他们之前为了装哑扮瞎而创造的只有两人能理解的专用语言。
“那现在怎么办?她可能就在等你回来,今晚直接把你也偷个精光!”闻构比划道。
“无妨,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只需……”司殒与闻构开始低声商讨对策。
“嘿嘿嘿……”突然,两兄弟相视一笑,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司殒从怀中掏出了闻构昨日给他的那个妖毛假发套。
此刻,蓝小蝶正慵懒地躺在隐月帮总部琼楼的华丽房间内,外面隐约传来帮众们玩骰子时的兴奋叫喊声,却丝毫提不起她的兴趣。
她纤细的玉手轻轻把玩着一个粉色的海螺,海螺口对准她的耳朵,似乎在倾听着什么秘密。
“真是无聊透顶,这死胖子都嚷嚷了半个时辰了,他口中的殒哥怎么还没现身?难道一听到我蓝小蝶的大名就吓得逃之夭夭了?”蓝小蝶不满地嘟囔着。
突然,她听到母螺喇叭口中传来了闻构与司殒的对话声,顿时精神一振,猛地从床上鲤鱼打挺般跃起。
“嘻嘻,终于有活干了!今晚我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蓝小蝶的后果,留你们两条底裤,是我最后的温柔。”蓝小蝶回想起闻构那天的大粪包,挥了挥小拳头,眼中再次燃起愤怒的火焰。
“蓝姐!这么晚还出门打猎啊?要不要兄弟们派几个人跟着?”大堂内热闹的帮众看到蓝小蝶准备出门,都惊讶地问道。
在隐月帮的术语中,出门偷东西被形象地称为“打猎”。
“不用,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深夜,正是姐的猎杀时刻!”蓝小蝶背对着一众隐月帮成员挥了挥手,然后回头冲大家帅气地眨了眨眼,便在众人崇拜与爱慕的目光中,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蓝小蝶身穿黑衣,面戴蒙面巾,悄无声息地来到闻构所在的院落外,随即大摇大摆地推门而入。
琼楼之上的神将看到有外人闯入,顿时怒目而视,巨大的手掌凌空落下,想要将擅闯者驱逐。
然而,蓝小蝶却不慌不忙地摘下黑色面罩,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俏丽的脸庞显露无遗。
她对着神将展颜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让神将瞬间转怒为喜,双手抱胸,也不再履行守家的职责了。
蓝小蝶习以为常地一甩秀发,扫视了一眼院落,便看到了跌坐在琼楼门口的闻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庞。
“死胖子,你的殒哥呢?他回来了吧?别躲了,快出来吧!”蓝小蝶霸气地扫视全场,大声喊道。
然而,闻构却低着头,透过凌乱的发丝惊恐地看着蓝小蝶,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