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躲在窫窳身后，偷偷释放出自己的灵气。见到灵气已经成功进到山雷体内，他才闪身出面问话。

白泽说：“你悠着点，那可是祖神之力。没有他，你要怎么对付天劫？”

“天劫？成神？”山雷看看怀里的乐天，眼中的柔情慢慢被怒火燃烧干净，“我遵从先人遗志，为了成神的目标费心费力。

谁，生来就恶毒？谁，天生就阴险？

天道不容半人族，这才导致我们只能缩在居住地里。谁不想出去看看那个流光溢彩的山海界。谁又愿意，跟天道狼狈为奸。

兽，修行千年，资质再差的，修行万年，便能化为人形。不管我们怎么努力，天生的样貌，永远都不能改变。

我曾经也嫉妒过陆清秋，可我从未想过杀了她。只要她交出那身修为，我是不会对自己人下手的。”

白矖反驳道：“意思是，师娘没有那身修为的话，你就不会管她死活。必要的时候，还是会推她出去送死！”

山雷看向白矖，冷哼一声：“你要怪，就怪这个世道。人族不是有一句话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半人为什么就不可以了。”

秋染接着问道：“作为一个长老，难道不该把族人放在第一位吗？”

山雷低头看着乐天，伸手轻抚在他冰冷的脸上：“平丘的瑶晴，你们还记得吗？兽族化成人形，与人族相爱。不是所有的人族，都能在它们现出原形的时候，解释这个事实。

半人的出生，付出了一位至亲的生命，还要接受另一位至亲的抛弃。我们不过是存在了，活着了，却不得不忍受天道不容四个字。”

“所以你们对付天道，我是双手同意的。”秋染说，“只不过你们的野心也太大了，成神都敢想，都敢做。”

“只有站到最高处，站在众生之上，才会有人重视我们。”山雷高高举起手，“这个天，看起来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半人用自己的尸体堆成了登天的高台，他们不过是想和众生万物一样，活的自在。可是这高台，还远远不足登天。

天劫来临，异人会无事。可真到了那时，天道掌权，岂会放过我半人族。

于是，我兵行险着，窃取了天道的力量。与其被他玩弄，不如拼条活路出来。”

山雷冷眼扫了扫下面的六人：“你们和那些抛弃我们的至亲一样可恶。什么拯救众生，拯救万物，不过是借口。你们敢和天道作对，难道不也是为了自己吗？

同样的事情，凭什么半人做了，就要遭到你们的敌对。

我是想利用天劫，达成半人成神的夙愿。但这个夙愿是半人的，不是我的。作为一个长老，再不情愿，我还是把这个目标当成了自己的。

可是现在，我不想干了。哪怕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万劫不复。我也要让仙修付出代价！”

楚天阔小声对秋染说：“这刺激的过了吧？我怎么觉得，他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秋染说：“料到会这样了，他要没这么激动，我们也没办法把他引出去。等白泽问出腾蛇的去向，你就放穷奇出来，给我们撤退争取时间。”

楚天阔点点头。

山雷的情绪太激动了，白泽怕算无遗策会出岔子，于是赶紧继续问：“你既然对祖神之力没有兴趣，那手里握着的筹码，是不是也没用了？你把她放哪了？”

“乐天一直不满意，我对腾蛇的特别照顾。也对，现在已经没有了，就让她去陪乐天吧。”山雷说完，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