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韩林这言行架势架势,怕是真的要斩张柱,之前和张柱起了冲突的高勇瞪大了眼睛,反而贴身去劝:“这……小韩大人,营伍互殴乃是常有之事,不至于真的砍了。”
张平胡之前就与张柱相识,此时也轻轻踢了踢他,对着他低声道:“还不赶快认错!”
这张柱嘿嘿一笑,嘴中仍旧不屑地嘲讽道:“小韩大人这是要拿我立威呀,今儿我倒要瞧瞧他如何下得了台!”
“嗨呀!你怎地不知好赖!”
张平胡有些急了,见张柱不知悔改,又恨恨的冲他骂道:“再不认错,可救不得你了!”
回应他的是两声轻哼。
韩林向杨善使了一个眼色,杨善立马就懂了,揪着张柱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拉起,又一脚踹向腿窝,让他跪在了地上。
韩林双手一震,对着乱哄哄的人群朗声说到:“好教尔等知道!粮队从征,尔等便是行伍,庄子更为行营。吾乃镶红旗旗主岳托亲命押粮官,高韩二人皆乃我命队官,其令便是我令。”
又指着高勇和韩总旗说道:“高、韩二人御下不严,更与行伍相殴,现已按军法惩处,刑之以鞭。而有张柱者,本为卒士,却骚乱行营、不尊号令、殴打上官……”
顿了顿,韩林猛地一回头。
“其行可鄙,其心可诛,论罪,当斩!”
一时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但却又鸦雀无声。
“小韩大人!张柱知错了!”
张柱这才知道韩林真的要斩他,瞬间就服了软。
见韩林不为所动,张柱就要去磕头,但却被杨善死死抓住身子,他嘴中不住的哀求:“小韩大人,张柱知错,知错了!求你饶我一命!”
“晚了!”
韩林死死地盯着张柱,忽地伸出手:“刀来!”
杨善“噌”地一声抽出腰刀,交到了韩林的手上。
“韩林!你既已立威,为何定要杀我!有那力气本事你冲鞑子使呀!你个二鞑子,向咱汉人来算什么本事……”
“呜呜呜……韩大人,留我一命吧!”
见到韩林提刀上前,原本不可一世的张柱,终于开始慌了,瞬间就吓得涕泪横流,一会叫骂一会又求饶,屎尿流了一地。
韩林摇了摇头,他刚开始只想立威,确实没想真的杀他,并且已经给张柱很多机会和台阶,但想不到他竟如此油盐不进,只有事到临头才肯求饶。
想到此处,韩林有些厌恶地看着这个兵痞,左手揪住头上的鼠尾,向下猛地一按,右手的刀锋已至,只听噗地一声,一颗硕大的头颅就被他斩下。
鲜血从脖颈上喷涌而出,无头的尸身晃了两晃便歪倒在地,韩林顺势将头颅提起,示向众人。
“不尊号令者,当以此例!”
韩林冷声道,然后随手就将那颗脑袋远远地扔了出去。
四下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包衣阿哈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而韩林身边的人则表情各异。
高勇从有些讶然到面无表情;韩总旗似乎有些懊悔,不住地叹气;杨善冷笑着看向包衣阿哈;
张平胡看着张柱的尸身略有愤怒;郭骡儿眼睛乱转四下地瞧,最后落在了韩林身上;鸭掌子定定地看着韩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原本在远处做壁上观,冷漠地看着此事的一众装内旗丁,看到这一幕也震惊异常。
连他们也没想到,这韩林真的敢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