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五个队正在暗中较劲儿,都想在韩林面前争一些脸面,而苏日格斥责的便是他们这一队,教他这个队官脸上无光。
听到李柱所说,不管哪个队的战兵也纷纷叫苦不迭。
韩林更是听到其中一个战兵发着牢骚道:“韩大人,这马咱能不能不骑,在马下俺什么都不怕,可一旦上了马,俺这心里就发毛……”
“注意纪律!怎么教你们的?!”
徐如华见韩林眯了眯眼,又听说话这人是自己队中的,连忙上去踹了他一脚。
“上官没发问,自行说话者视为扰乱军纪!丙字队出列!俯卧撑一百个,做!”
听到徐如华如此说,其他的队官也赶忙效仿,一时间整个队伍,就只有韩林,以及充作教导队的金士麟、苏日格这三人站着。
今日甲字队轮休,乙字队在酒坊轮值,剩下的丙、丁、戍字队外出巡游和操练。
一个月以来,东耳房的酒坊整体的业务都已经纯熟,在吕蒙子这个经商大拿的运作下,都已经有酒楼向他们定购,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可惜的是,如今的产能还是提不上去,但锦州处于两军的前沿,韩林也不敢大把的银钱往里投,要不然到时候真个破了城,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就要被一扫而空。
而韩林自己也不能一直待在东耳房里造酒,想了想,他还是将方子技要交予了王愿。
老王头已经渐入暮年,他这把老骨头若是上了战场,怕是不消半刻钟就要交代,于是韩林让他领了造酒的事宜。
这方子其实很简单,技法也不难,老王头有心学习之下三两日便学会了。
早前还想着逃跑的他,如今叫他跑也不跑了,吃饱穿暖有银钱拿,没有性命之忧,手底下还能管着一批人去造酒,这般好事,去哪里寻?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如果再不中用,被韩林赶出去到时候哭爹喊娘怕也不成,伴随着这种危机感,王愿更加用心做事。
韩林自然也是知道这技法十分容易,虽然自己已经做了极其周详的保密工作,但若有心人去打探,还能能够猜出个七七八八,未来肯定是要泄出去的,甚至还有可能出现假冒伪劣。
不过韩林也不怕,传出去也就传出去了,后世的防伪技术、营销的花样,他可是见得太多了,只要有自己这个脑子在,就不怕。
对于此事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奈何现在还不是践行的时候。
近来,又有一大批陷在奴地的辽民逃到了锦州,韩林吸收了一批看起来还不错的力壮,终于将五十人的队伍填满。
如今,他的手下大约可以分为几批,一种是和他患过难的高勇等人,他们如今都成为了韩林的队官,也是韩林最放心的一群,可以羁绊底层的战兵。
此外便是李柱这一批抚顺的矿徒、锦州本地的纤夫以及是最后这一批逃回来的辽人。
而整个战兵的队伍中,辽人又占去了大半。
为了更好地与战兵们打成一片,韩林不仅与他们同吃,也经常同他们聊天扯闲。
对于新近逃回来的这一批人,韩林更是细心的去打探。
只听他们说,如今奴地的诸物腾贵,斗米价银已经上涨到八两,国中大饥,已经开始出现了相食的情况,而穿的,布一匹已经涨到了九两,男女皆衣不蔽体,冻死者无算。
更有传闻,新汗皇太极还打起了朝鲜的主意,年前奴地已经开始四处征召,包衣们更是一个不剩皆在其中。
算算日子,如果皇太极真的打定了注意,现在大军已经陈兵在了鸭绿江畔吧……
想到这里,韩林有些担心,在一片俯卧撑的起伏当中,韩林向北望去,喃喃地说道:
“伊哈娜,贾大哥,你们可千万莫要出什么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