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功劳在,女真人那边可不讲出身,岂不闻原来的抚顺游击李永芳都成了努尔哈赤的额驸了?”
看着王营还在犹豫,又劝道:“就算,就算王把总高义,不愿意为去鞑子那边,那也可以上北普陀,当个大头目,更加自在快活,什么金子、女人,看上哪个抢就是。”
王营想了半天,豁然抬头,眯了眯眼睛对着崔三说道:“看来,你不止是山匪……”
崔三微微一笑,有些玩味地说道:“山贼也好,细作也罢,有甚区别?倒是王把总合该三思,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想回头怕是不可能了。”
王营脸色一阵变换,过了许久,才咬了咬牙:“妈的,这事……老子干了!”
“别忙……”
崔三此时反而不那么着急了:“这探子细作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李额驸那里心思可深着呢,王把总还得纳投名状才是。”
“你说!”
王营知道自己中了计,心中极其愤怒。
但就如崔三所说,他此时已经进退维谷,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两件事。其一,我要你说的那个韩林的项上人头……”
崔三掸了掸身上的灰,对于通敌卖国之事似乎丝毫不在乎:“这人比我还早知道消息,有些能耐,此次大汗对锦州势在必得,不容有失,咱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该尽心尽力才是。”
听着他的话,王营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崔三,绝对不简单,看样子他甚至离李永芳都不远。
“可行,我现为他的上官,虽然他不归我节制,但若我以参将马爌之名对其下令,他还是不得不听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甚好……这第二件事嘛……
“你也知道我也在北普陀山那里当个头目,老西风吩咐我在锦州弄些貌美的女人回去,可都不得其意,新近我在某家酒肆看到了个女人还不错,可几次打探,竟然发现里面还驻着两个伍卒,这样,你帮我这个女人弄出来,送到山上去。”
王营眯了眯眼睛:“哪家酒肆?”
“何家酒肆。”
“行,我找机会给你弄出去。”
“记住!”
崔三敲了敲桌子:“我说的是完好无损地弄出来,不能损了一根毫毛,一根都不行。”
王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冷着脸说道:“放心,想睡女人,我去推暗门便是,你要的,我绝不碰!”
崔三呵呵一笑:“王把总,做完这两件事情,那你我可真是在一帐下同为僚属了,往后还要多多帮衬才是。”
王营冷哼了一声:“说得轻巧,只求别被发现,真个捉去砍了脑袋才是。”
崔三嗤了一声:“大军越境,李额驸哪次失手了?那些厂卫鹰犬还不是外被我们如同猪狗一般,耍的团团转转,王把总放心,这次,还会如此。”
见王营点了点头,崔三似乎也终于喜上眉梢,转过头对着柜台的方向高声喊道。
“掌柜的,上一壶薤上露,要最烈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