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川将电话铃声给按灭，仍低着头，可眼眸还是不受控地泛红。

“我这边有事要处理，等下午见吧。”

说完，他便抬步离开。

而茶室内又独剩下沈慕雅一个人，她紧抿着唇，眼眸已是很红，盘旋在眼眶中的泪水也已是摇摇欲坠。

午后，微弱的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慵懒地洒在大地上，仿佛吹散了之前的阴霾。

只听传来敲门声。

沈慕雅缓缓起身，走到门边，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门便被缓缓打开。

门外站的是余延。

余延微微颔首，嘴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又恭敬地说道：“先生让我来接您过去。”

沈慕雅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轻声应道：“好，知道了。”

来到室外。

呼啸的寒风吹拂过来。

只见余延开着车停在她身前，接着沈慕雅打开门，坐在后排的车座上。

而车内也是弥漫着沉默。

除了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窗外的风景一格格往外退去，沈慕雅抬眸看去，目光紧落在那些景色上。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缓缓停下。

沈慕雅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到了民政局门口，透过车窗，她远远地望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傅凉川。

她推开车门，抬步，朝之一步步走去。

直到来到他面前。

“傅凉川——”

在她的话音落下后，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钻入她的耳中，是他的道歉。

等到两人一起走进民政局，按照流程填完所有相关的资料，并领取了回执单之后，他们并肩走出了大门。

沈慕雅微微仰起头，目光投向身旁的傅凉川，嘴唇轻启，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说道：“抱一下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张开双臂，轻轻地拥向了傅凉川。

可就在两人相拥的那一刹那。

沈慕雅微微张唇，却发觉喉咙作梗，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

“傅凉川，对不起。”

与此同时，他的气息渐渐靠拢，像是低语般，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他说：“你不是这旋涡中的罪人，所以也不必跟我道歉，而这一刻，你自由了。”

好像……

结局就只到这里了。

在拥抱结束后，沈慕雅低头，胡乱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而后抬眸看向他，启唇说着：“我今天晚上就要走了。”

傅凉川紧攥着自己的手，他知道她会去哪儿，因为他查到了那一张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