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丰也只是和蒋老板闲聊,并没有将沈昭昭放在眼里。
沈昭昭本就不打算和这俩人多打交道,只默默站在胡老板背后,等着看事情如何发展。
胡老板刚落座,沈山丰就开了腔。
“胡老板,我昨天收到一件玩意儿,拿给蒋老板瞧了瞧,他说看不大明白,心里犯嘀咕不敢接手,就想找个懂行的人给掌掌眼。我想来想去,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山居的胡老板更懂行呢?所以就跟您手下的人合计了一下,要不要请您亲自来鉴定一下?”
沈山丰说话总是这样绕圈子,胡老板已经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友好的气息。
但表面上还得客客气气的:“那真是承蒙您看得起了,东西在哪?让我看看吧。”
沈山丰把带来的花瓶搁在桌上。
“这东西据说是宫里出来的,可史书上明明写着被皇上砸了,这个却完好无损,连修复的痕迹都没有。”
沈昭昭瞅着那青瓷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要说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它怎么跑沈山丰手上了。
沈昭昭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直觉告诉她,这事没那么简单。
胡老板仔细审视了一遍花瓶,抬头问沈山丰:“这花瓶你多少收的?”
“六百万。”
沈昭昭虽不是价格专家,但按这物件的稀缺程度和出土地情况,不该这么昂贵。
胡老板心里门清,这东西值多少。
沈山丰报的价至少虚高了一半。
一时间,他也开始琢磨这东西是否真的值这么多钱。
“真是豪爽,说买就买,这等魄力。”
胡老板这么一说,沈山丰显得信心满满:“胡老板的意思,这东西买亏了?”
对方竟直接挑明这么尖锐的问题,让人意外。
沈昭昭在一旁,听着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时,她瞥见胡老板朝她使了个眼色。
沈昭昭立刻领会了胡老板的用意,准备和沈山丰周旋一番。
“这花瓶肯定是真货,若非在那次拍卖会前就拿出来,绝对卖不了这个价钱。爸,你把花瓶炒到这么高价,这不是搅乱市场吗?”
沈昭昭说话慢条斯理,让人丝毫察觉不出她在撒谎。
虽然忍着反感叫了声爸,但这番话滴水不漏,足以让对方头疼一阵。
蒋老板见沈昭昭说得一本正经,那不悦的神情转而成了试探。
似乎在揣摩沈昭昭话里的真假。
此刻,沈山丰并不急躁,继续说:“我一直对昭昭的眼力有信心,但上次的事我也很自责,卖出的东西怎么好反悔呢?今天我来,其实是想向蒋老板道歉,如果蒋老板真心喜欢这花瓶,我就把它当作赔罪送给他。毕竟当初为了还钱,也是无奈之举。”
沈山丰这番话说得更圆滑了。
一时之间,蒋老板对二人的态度又回到了原点。
不过,观察并未停止。
毕竟,不管怎样,沈昭昭都是沈山丰的亲女儿。
这两人是否在联手演苦肉计,无人知晓。
丢了的面子,自然要想办法挽回。
对于沈山丰的话,沈昭昭无意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