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沈照溪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穿过石桥,到略微空旷的地方才停下。
如潮水人群被撇开,已经不似方才那般密密麻麻的让透不过气来,林明月顿时放松了许多。
她们站在屋檐下的阴影里,人流岔开,沿着白石大道进去,往两人左手边的方向缓慢移动。
少数游客会停下,和入口处的建筑物合影。
好在她们站的偏,不会挡到别人的镜头。
沈照溪松开那截温软的手腕,瞥见林明月不太自然的神色,还有那莹白耳垂泛起的薄红。
是热的吗?还是害羞?
她抿唇,眼里含着笑,说:“好多人在拍照,要不要也来一张?”不等林明月回答,就有模有样的举起了相机。
林明月只好端庄站好,微微一笑。
沈照溪摁下快门,灯光一闪,映出眼前的画面。
她取出照片,看了一眼,强压住唇角的笑容。
海风把她的黑发吹的凌乱,她朝林明月走近几步,不小心没憋住,形象全无地佝着腰笑出声来。
林明月去接照片的手悬停在空中:“……”
静静地看了会儿沈照溪弯腰憋笑,几秒后,林明月抽出照片。打量了一番,除了神态不太自然,完全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这是在笑些什么?
林明月伸手扶住她。
对上林明月疑惑又无语的复杂眼神,沈照溪深深呼出一口气,迅速平复好心情。
“是我笑点低,不好意思刚刚没憋住。”她解释。
林明月淡淡:“很好笑吗?”
沈照溪又拿回那张照片,手指戳了戳上面那张笑容十分僵硬的人脸,“你知道吗?你这么不情愿,让我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这是什么糟糕的比喻。
她继续说,用手指给林明月看,“还有,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像不像只被迫营业的企鹅?”
林明月像只高冷的企鹅。
想到这点,沈照溪又忍不住翘起唇角。
林明月不想理沈照溪,一个人往前走去,心里生出几分想销毁这张照片的念头,又很快被压下去。
算了,笑就笑吧,沈照溪好像少有这样笑。
她这样想着,也落下轻笑一声,眉眼松动。
快步走了一段路,林明月停下,倚在岸边的栏杆上,等落后的人跟上来。
她微微转动着手里的遮阳伞,望着海面的黑眸里泛起柔和的光亮,笑容温和恬静。
沈照溪很快追了上来,额间泛了点细汗。没打伞,只带了顶米白色棒球帽,面容精致,线条流畅优美。
倚在栏杆上,被海风一吹,身上的热气顿时散了不少。
沈照溪舒服地微眯了眯眼睛。
刚刚的照片早就被收起,沈照溪看向身旁的人,撩了撩头发,有些忐忑地开口问:“林明月,你在生气吗?”
同时在心里反思起自己,拿企鹅做比喻是否正确。
林明月抬眸看沈照溪,淡淡,“我没有那么容易生气。”说完顿了一下,又反驳道:“还有,沈照溪,我才不是什么企鹅。”
林明月以前看过一部纪录片,专门拍摄各种企鹅的。看完后,企鹅就在她心里就成了蠢萌形象的代表。
但是,她可不想和这两个字挂钩。
——不对,是绝对不能挂钩。
“我知道了。”
沈照溪认真点头,附和林明月的话。
她伸手抓了抓空气,搭在外面的手无聊地晃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玩了几秒,突然间意识到件不太妙的事情。
林明月选的这条路,和她原本的计划简直完全相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