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
“放你tm的狗屁,我女儿都被一刀捅进医院了,你个人模狗样的东西还在这跟我谈和解。精神病,疯子,傻子才信这些话!!!”
“这件事情不给个说法,还真就过不去了。”
西装革履的男人把信封推过来,手指在桌上警告的敲了敲,口吻平淡,“这位家长,您冷静点,现在还在医院里呢。”
“这马上就要招生了,事情闹大了,影响实在不好。你就把这钱拿着,我保证,这次意外,绝对不会发生了。”
父亲沧桑的手抚上沉甸甸的信封,面上闪过一丝动容。
就在男人以为他要接受的时候,他突然变得面目狰狞,抓起这个信封往地板上狠狠一砸。
在人前低声下气的父亲,此刻意外的表现出几分大男人的血气方刚。
“我林家业是没钱,但不是窝囊废,女儿在外面受了这种气,还要忍气吞声,说过的去吗?”
“别以为老子不清楚你们的勾当,你们纵容那些事情发生,还要拿着钱让我闭嘴,对得起其他家长的信任吗?”
西装革履的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下,声音带上威胁的意味,“这位家长别太激动了,你可以不要钱,但别忘了,你女儿还在医院里呢?”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林同学的未来考虑考虑吧?”
林家业一时哽住,脸涨的通红,气的说不出话来。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咔哒一声,门锁被人拧开。穿着病号服的清瘦女孩手扶住冰冷的门,声音悲凉,哀求道:“爸爸,不要答应他们,不要收那笔钱……”
父亲看见突然出现的女儿,脸僵住了一秒。
他动了动干涩的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感受到一股莫大的悲哀,生活的沉重几乎把一个父亲的脊梁压垮。
这时候另一个少女出现,她抚上林明月的手背,把那只死死扣在门上的手掰了下来。
“月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林明月下意识去抓陈思意的袖子,却抓了个空,滑落在身侧。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思意向前,对着林家业深深鞠了一躬,又转身面向西装男,脸上挂着道模糊不清的假笑,冷漠的开口:
“那个人本就是冲着我来的,只不过不小心误伤了林同学。我答应和解,这件事就到这里吧。另外,我爸已经叫律师撤回了诉讼。
“林同学的身体需要静养,今天就到这吧。”
西装革履的男人满意一笑,“还是陈小姐识相。”
“慢走,不送。”
陈思意背过身去,脸色彻底冷下来,唇角扯过一丝冷淡的笑意。拳头握的太紧,青筋暴起,指甲扣的手心生疼。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身边走过,林明月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将面庞上的悲伤遮了大半。
她的身上生机仿佛被抽空了。
全身都在轻微颤抖,苍白又脆弱,犹如一支被狂风折断的苇草。
“思意,为什么?”
陈思意扶起少女,疲于回答这般质问。
“月月,已经过去了。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人也不敢再欺负我,这样不好吗?”
林明月艰难的吞咽了下,扬起脖颈,眼泪划过面庞,“那其他人呢?”
她无光的黑眸望向陈思意,眼眶微红湿润,期待一个回答。
可那个答案却粉碎了她。
“其他人?”
陈思意不解,声音漠然,甚至含了丝讽刺,“为什么要管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