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可要原封不动地扔回给他,“再说了,爹最看重面子。处理不好,丢面子事小,影响仕途事大啊。”
自打当街训女那事后,父女两人的关系已是降到冰点了。
沈振武是看着韩家的面子上,才没去找沈慕雪的茬。
他不信沈慕雪会这么好心。
哼了一下:“这事和你没关系,我自然会处理。”
冷静下来以后,沈振武也明白了,沉塘其实不妥。
万一被人瞧见,反倒是弄巧成拙了,倒不如先把人关在府里,关到疯最好,要是没疯,就等女儿嫁出去,再寻机处理。
“把他带回。”
马夫被扭送回了宰相府,马车重新拉上帘子,驶入了府中。
而沈乐瑶一直缩在车里,余光从窗缝溜出去,恰好与沈慕雪的眼神对上了。
明明她什么也没说。
沈乐瑶却读出了几分看好戏的味道。
她靠在车厢壁上,回想今日出府本是要揭露沈慕雪的私情,结果却让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明白,心里愈发纠结。
沈振武是最后离开的,经过沈慕雪身边时,目光扫过她旁边的安兰,冷冷道:“是你!故意吸引我来这里。”
沈慕雪耸耸肩,大方承认了。
“你还真敢认,算你有种!”沈振武一脸的失望,质问她,“乐瑶和你一母同胞,你一定要这样对她吗?”
这话听着……
沈慕雪心里泛起一阵冷笑。
“首先,不是我迫使沈乐瑶做出那种事,是她自己毁了自己!与我何干?再者,父亲的意思是我该把这事藏着掖着,是么?”
她仰起头,目光直逼沈振武,笑容中满是讥诮,“父亲仅凭几句闲言碎语就要对我责罚动粗,甚至搬出家规来压我。而今亲眼所见之事,您却想方设法为沈乐瑶遮羞,父亲难道不觉得这样偏袒太过分了吗?”
沈振武同样凝视着沈慕雪,父女间的眼神交锋,火花四溅。
就在这一刻,沈振武深刻认识到,曾经那个温顺的女儿,真的已经远去了。
眼前的女儿,眼中满是冰冷的恨意,
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沉声道:“我不想和你多费唇舌,此事莫要再提。你给我管好嘴巴,若走漏风声,休怪我无情。”
丢下狠话,沈振武大步离去。
月色下的小巷,清冷如霜,透着几分寂寞。
清漪气得咬牙切齿:“小姐,别难过,我去教训那老家伙一顿。”
“不必了,他的偏心又不是第一次,我已经习惯了。”
沈慕雪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曾经因为有所期待所以痛苦,现在没了期待,反倒不会失望了。
但清漪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当夜,一封书信悄然送进了皇宫。
皇帝阅毕内容,眉头紧锁:“这个沈相,连自家都管不了,又怎能治理好国家大事?”
他将沈相交来的奏折随手一掷。
不满地说道:“流民日益增多,身为丞相,不思如何妥善安置救助,反要闭门谢客,严加驱逐。寒冬将至,将人往外赶,这不是逼他们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