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新买的线衣啊,这种蓝白格的可真好看。”
两个枕头给了小姐妹了,秀芝拿过了涂志明的绿挎包,准备在里面塞两件衣服当枕头。
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她伸手掏了出来,却是一本红红的证书。
看了看封皮,黄色的字写着“赤脚医生证书”。
秀芝上过小学四年级,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一字一字的读出了声音。
李秋菊和李冬梅看见秀芝正在那里发呆,也凑了上来。
“赤脚医生手册!谁的?”
“我也不知道!”秀芝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翻开了扉页,上面清晰的写着涂志明的大名。
一旁姐妹花惊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你男人怎么成了赤脚医生啦?”
秀芝忽然想起了什么,光着脚丫跳下了地,从门后的角落里拎出了一个箱子放在了炕上,正是涂志明的诊疗箱。
涂志明回来的时候拎着这个箱子,秀芝虽然好奇,但男人没说,她也没问,现在才想了起来。
白色箱子上的红十字十分显眼,秀芝小心翼翼的打开,看清楚了里面是各种不认识的器械和药品。她慌忙又把箱子扣上了。
没送回门后,而是跳上炕,打开了炕柜,把诊疗箱轻轻的放进了柜子里。
“秀芝,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李冬梅还在震惊当中。
“我也不知道!”
秀芝钻进被窝,一边把自己的外衣裤子塞进绿挎包,一边看似云淡风轻的说道:
“志明哥刚刚回来,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呢,你们俩就来了。不过现在看,志明哥已经成了赤脚医生了,嘻嘻,成了吃公粮的了。”
“不是说你男人是下放的么,这怎么就成了赤脚医生了呢?下放的能当赤脚医生吗?”李秋菊难忍心中疑惑,终于问了出来。
“志明哥早就不是下放的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农民阶级。
他在四九城那边是社会主义改造积极分子,自愿和过去划清了关系,申请扎根到大西北。
加上他在一队儿给马治了病,而且帮忙抓获了破坏生产的坏分子,立了功。所以生产队这边特许他落了户。”
“这么说你男人现在身份是清白的了?”
“嗯,无产阶级,清白的不能再清白了!”
感受着轻软又舒服的鸭绒被,李秋菊和李冬梅良久默默无语,不得不承认,她们俩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