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虽然宽阔,但还是有些沟沟坎坎、巨岩碎石之类。
众牧民都异常谨慎,时刻关注着马群内部的情况。
看到马群里的小马、半大马有些跟不上节奏。
王富兴适时在前面控制速度,马群移动变慢了一些。
临近中午,到了一处开阔地,两旁山险林密,中间草坡平缓,一条小溪汩汩流淌。
小队长一声令下,就地休整两小时。
众人领命下马。
涂志明把大红马身上的东西卸了下来,缰绳往脖子上一搭,放任其自由活动去了。
他则从背篓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贴饼子,坐在那里就着白开水,吃喝了起来。
看周围几人都只是喝水,涂志明有些奇怪儿问道:“你们都不吃东西吗?”
“晚上队里供饭!你没见海大叔他们几个老早就往前面去了吗?那是给咱们做饭去了。”
“对啊,现在要是吃了,那不是亏死了!”
涂志明曾打听过,集体割草队里每天供应两顿饭,时间分别是上午九点多和下午四点多,早晚各一顿。
因此,牧民们基本上都不自己带吃的。
毕竟,吃公家的机会难得,能多吃点儿就是赚点儿。
在这个时候,但凡吃自己一粒粮食,都觉得是吃亏。
西北地区和这时的东部地区差不多,老百姓都在为生计而挣扎。
虽然不至于饿死,但粮食一直紧缺。
所以,大家能省则省,谁也舍不得浪费一点儿粮食。
涂志明和众人不一样,他的粮食有的是,只是不方便往外拿而已。
否则他现在吃的就是各种海鲜,喝的是纯天然的椰子汁。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小时候得过胃病,最忍不了饿。既然你们都不吃,那我就自己吃了啊!”
众人纷纷笑着道: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我们。
“我带的也不多,大伙分我实在分不起,那我可就自己吃了啊。”
解释了一句,他脸不红不白继续吃,连郭谝子都没分。
这么多人,谁都觉得和你挺好,给一个得罪一帮,他才不干呢。
秀芝和面的时候加了盐,这时候的粮食滋味也好,贴饼子倒是不难吃。
三下五除二吃了一个,然后学着周围几人仰躺在了马鞍子上休息。
听见海生打起了呼噜,涂志明笑着道:“这小子真行,脑袋沾地就能睡着!”
郭谝子打着哈欠道:“看得出这是昨晚播种太累了。”
周围立即传来了轻笑声。
有人笑着问道:“昨晚这是数了多少次‘二十’,才能累成这样啊?”
“都二十了,还能几次?我看一次顶天了!”
这回笑的人更多了,原来大伙都没睡着,都是在闭目养神。
陈春来凑过来,躺在了涂志明身边,小声道:“志明哥,我觉得我好像生病了。”
涂志明伸手按住了他左手寸关尺,默查脉象,按了一会儿收回了手。
笑着说道:“你现在也睡会儿,睡醒了就没事儿了!”
“你都不问问么?我好像病的很重!”
“你现在是肾阳不足,四肢不温,腰酸膝软,小腹冷痛,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