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嫄跑出房间后,“砰”地一声重重地将房门关上。
拓跋余则双腿一软,摔倒在地,眼睛血红如兽,口中不断喃喃念着宪嫄的名字。
而门外的宪嫄胸脯剧烈起伏,心中满是后怕。她知道自己彻底把拓跋余得罪了,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但此刻能侥幸逃脱他的魔掌,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过了一会儿,屋内的声音渐渐停歇,宪嫄小心翼翼地离开,准备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宪嫄一路小跑,穿过曲折的回廊和寂静的庭院。月光如水,洒在她惊慌失措的脸上。
然而,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又哪里会有真正安全的所在呢?她心灰意冷,索性不再躲藏,径直来到池水旁,抱膝坐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之上。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大石上,思绪恰似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不停翻涌。回想起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心中依旧充斥着难以消散的余悸。
微风轻轻拂过,池水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倒映其中的月影也随之破碎不堪,恰如她此刻破碎凌乱的心境。
她全然不知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自己仿若漂泊在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休龙,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我害怕,我真的好怕!”
缓缓地,夜色渐深,宪嫄蜷缩着身子缓缓躺在石板上。迷迷糊糊之中,她好似听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嫄儿,我来了。”
宪嫄又惊又喜:“休龙,真的是你?”
刘骏快步走到她身前,满眼心疼地看着她:“是我,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宪嫄紧紧抓住刘骏的手臂,满心委屈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的。”
可就在这时,一声充满寒意的冷笑传来,宪嫄猛地睁开眼睛,这才惊觉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而此时,她手中紧紧抓住的人,竟然是拓跋余。
拓跋余一脸阴沉地看着她道:“怎么,在梦里都想着别的男人来救你?”
宪嫄惊恐地松开手,不断往后退:“王爷,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
“你竟敢给本王下药,本王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宪嫄看着拓跋余,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只是为了自保。”
“自保?你可知你这一行为让本王丢尽了颜面。”
宪嫄一双美目泪光盈盈地望着拓跋余道:“此事只有你我知道,我发誓,我不会说出去的,就当,就当这是我们两之间的秘密。”
最后这句话让拓跋余微微一怔,心中一动。他看着宪嫄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怒意竟不自觉地消散了几分。他沉默片刻,语气缓和了下来,低头在宪嫄耳边说道:“你当真不会说出去?”
宪嫄连忙点头,眼中满是诚恳:“我绝不敢欺骗您。此事若传出去,就让我不得好死。”
“量你也没这个胆子,暂且饶你这一回,回去吧。”拓跋余的语气中虽然还带着一丝威严,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愤怒。
“去哪?”宪嫄一时没反应过来,怯生生地问道。
“回房歇息吧,夜深露重,小心着凉。”拓跋余的语气中竟带上了一丝关心。
宪嫄如蒙大赦,行礼后匆匆退下,一路小跑着往房间而去。
拓跋余望着宪嫄暗夜中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女子看似柔弱胆小,实则倔强聪明,竟能想出这般计策来应对本王......想着想着,拓跋余转身回到书房,继续思考着那些权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