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周淳风在家调养身子,顺便看孩子,江璃一身轻松的上山采药,或下地除草挖埂灌水。
今年临秋收前来了几场大雨,地里的水稻倒是生长得不错,不过再怎么不错,刨除交赋税的份额也没剩几口米。
天杀的古代封建社会,根本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动不动交这税那税,百姓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连口饭都混不上。
大房租的半亩地和老周家还的二亩地相隔几百米远,江璃忙完东头,又挑着锄子往西头去。
烈日滚滚,晒得她睁不开眼睛,要不是现实中读中医大的时候,曾跟导师下地研究药材生长,还亲手刨土种植的经验,谁特么顶得住这种粗活。
她打算今年收成后,将那半亩地退租,只管暂时打理那二亩地,日后等她赚了银子钱,再多买几块田地种粮食。
一名在田间忙活的婶子抬头看见江璃,笑眼眯眯的与她打招呼:“哟,淳风家的,这几日都你一个人下地,可操劳坏了吧。”
“婶子见笑了,我当家的在调养身子,地里的活总得有人干不是。”
江璃应得爽利,比之以往木纳的江氏,现在的她更讨得村民婶子媳妇子的青睐,每回碰面都能说上几句话。
“我就说,淳风娶了你这么个能干的婆娘,是他的福气,从早忙到晚,像你这岁数踏实肯干的,咱十里屯找不着几个。”
毕竟二十出头的媳妇子,谁家不是被家里的男人、婆母催着赶着才不情不愿的到地头忙活。
江璃抬手用袖子擦了把汗:“胡婶子过奖啦,自家的活不得自家人干,不然来年可就真得喝西北风。”
“那是那是,正是这个理儿~”胡婶子笑呵呵的应声,目送江璃离去的背影,倒是有点羡慕周老大家讨了这么个老实肯干的婆娘。
太阳西斜快下山的时候,江璃挑着锄子,背着一篓野菜和野果从田间回来。
远远的便看见木棚敞开的房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想来是族叔回来了。
“倒是老头子当初想差了,白白让你们大房受了多年的累,当初我是想着让你们大房早早离了那个家,便将你娘的那笔银子钱拿出来交给林氏,谁曾想——。”
“族叔此话差矣,您老有这份心,晚辈没得还怨族叔的道理。”
族叔点点头,目光欣慰,想来这遭变故,倒是让老大的榆木脑袋开窍,没得成日巴巴被老周家那位使唤得团团转。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族叔顺着周淳风的目光回头,便看见江璃放下 篓子,识礼的与他老人家问好。
“族叔,您来了。”
“诶。”族叔老眼微眯,怎的感觉,不仅仅是淳风有所变化,江氏似也变了不少。
从前江氏看见他,不是低头便是默不吭声,十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周淳风嘴角微笑的看着江璃:“先前,族叔带我到族里寻了族长,过几日族长和几位族老择算合适的时机开祠堂。”
江璃闻言一笑,“好,便是劳烦了族叔替我们操心这档子事。”
“无妨!”族叔老眼从这对夫妻身上游离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