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后,江璃先把两个小子哄睡,提上药箱前往周二叔家。
周淳风在堂屋看着珩哥儿练字,偶尔握笔示范。
珩哥儿悟性高,许多字教一遍再示范两遍便知道该怎么落笔。
即使写得差强人意,毕竟仅有四岁的孩子,可见得未来确是个走科举路的好苗子。
赵氏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昨晚江璃给大栓留了张方子,大栓赶早到镇上的药材铺子抓了几服药回来。赵氏吃了后,下腹的坠痛感缓解了不少。
江璃熟练的给赵氏施针,她所施的针术除了保住赵氏腹中胎儿稳健,还助赵氏恢复自身的元气,怀有身孕的妇人不怕贫不怕虚,就怕元气不足。
今日施针后,赵氏能感觉到身体四肢松软了不少,脑子不沉了,呼吸间也不觉得胸闷得难受,转醒后没口子的给江璃道谢。
“大嫂,有劳你前来为弟妹操心了。”
“瞧瞧又说客套话了不是,你好生养着,我每日都过来看你,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许下床。”江璃提醒道。
“嗯嗯,弟媳省得的。”
江璃又交待了几句,方提起药箱从房里出来。
大栓守在屋外,揉搓着手笑眼眯眯的上前:“大嫂,我媳妇她——。”
江璃没好气的剜他一眼:“你俩照着我的交待,自然能保你家媳妇母子平安。”
“哎,好咧大嫂,老弟都记着了。”
周二叔和胡婶子晌午后带上小宝到隔壁村赵氏的娘家报喜,可见得两位老人家有多重视赵氏腹中的胎儿。
“对了大嫂,你可听说了,周老三大早上山砍柴火,在山上救回来一名重伤男子。”
正如周淳风所说,周老三怎可能错过这个翻身的机遇。江璃眼底闪过一瞬的狡黠,面上不显,故作惊色。
“可是咱村里哪家男子在山上受伤了?”
大栓摇头,撇撇嘴:“对方不是咱村里的人,听村里看见的人家说,那男子伤得可重了,身上的好衣衫到处都是口子,血渍斑斑。”
“周老三如今借住在铁蛋家,听铁蛋他娘搁外头说,对方是城里大户家的公子哥。”
江璃压了压嘴角,心道:可不是大户人家,当朝天子最宠爱的儿子,且是从现任皇后肚里所出。
“那是好事,周老三救了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回头大户不得好好报答他。”
提到这个,大栓心里不禁有些吃味,心想这种好事怎的就没落到他头上。
“可不,周老三又是请来咱村里的韦大夫,又到镇上花大价钱寻名医,可谓是拼尽全力替人公子哥治伤。”
江璃哪看不出大栓的小心思,弯着嘴角笑笑:“这事咱看看就是,不是咱该沾手的事,别往前凑的。”
大栓蔫巴的点点头:“是的大嫂,老弟都听你和大哥的。”
他倒是想往前凑,但没那机遇不是。
老周家。
林氏嘴上虽说不管三房,但心里却是惦得很,碍于老母亲的脸面,林氏自然不会与三房低头。只能按捺住心性,巴巴在家等着臭小子回家跪到她面前低头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