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冷嗤一笑,伸手用力掐住周星月的下颌,力度之大疼得周星月眼泪直打转,瞧着楚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但,欧阳轩从不吃美人关这一套,于他而言,唯有利益才能动摇他的心思。
“你可知,淮王军接连惨败?错失翼州、兖州双城?”欧阳轩声线低沉,如冰锥子似的击溃周星月的心房。
“什,什么?”
周星月不可置信的睁大带泪的水眸,脸色大变,甚至怀疑欧阳轩这话是在骗她。
淮王军怎么可能败,明明前世的淮王军在这场乱战中势如破竹,短短五年间打下大庆所有城池,再以强势之姿攻破皇城,拿下庆帝宝座登基为帝。
这不可能有错!
“公,公子。”眼看着欧阳轩目光中的阴狠,周星月知道他没有说假,淮王军真的败了。
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
前世她陪伴在二皇子身边,时时刻刻得到线报送回京城的消息,她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节点。
欧阳轩厌恶的甩开她的脸,收回手坐直身子,冰冷的睨着她:“本公子以为,你该清楚哪一点最是吸引我,若不是你有那一手了得的占卜这术,本公子何必大费周章将你要到身边。”
欧阳轩说罢,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温茶,浅浅抿了口,语气轻漫的道:“从前,本公子确实在你的助力下,除了背地里谋害的二叔。你说,大庆王朝在这场乱战中失势,我信!你还说,淮王是下一任君主,本公子依然信!故而倾出我欧阳家大半心血助淮王一臂之力,如今淮王节节败退,据说连自家封地徽州也岌岌可危。”
欧阳轩说到此,声音变得狠戾几分:“周氏,你是想害欧阳家就此断送在我欧阳轩的手中不成?”
周星月吓得大气不敢出,惊恐的矢口否认:“没有,公子您误会妾身了,妾身怎会害您,您可是妾身倾心的男子,为了您,妾身愿自甘为妾,更为了您——。”
“好了!”欧阳轩厌恶的截去她的话:“别与本公子废话,你知道的,本公子不爱听。”
周星月委屈得哽住了嗓子眼,抽抽搭搭地娇柔模样,愣是没能让欧阳轩心软半分。
“你说你占卜之术了得,那你可曾占出,在这天下大乱之中,起义军是以什么样的形势从淮王军中夺走翼州和兖州城池吗?”
起义军?
跪坐在地上的周星月闻声一怔,她当然记得起义军。上一世,她与二皇子死在淮王刀下的前一秒,听见淮王军将禀报起义军打入皇城。
可那又如何,彼时的淮王已经取下王位,军事壮大,拥护将臣者众多,区区起义军何能在这场局势中突围。
乱战的几年中,起义军便是个小丑,屡屡败退,连王军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更何论打败淮王。
“你,你说起义军打败了淮王?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周星月不相信,泪眼婆娑地攀扶欧阳轩的衣摆:“公子,公子——。”
“啊!!”不想,欧阳轩微一扬脚,将人踹至地上。
“不可能?”欧阳轩都快被这女人气乐了,想当初她错信这个女人,违抗祖父之意,背地里将所有赌注押到了淮王身上。
如果淮王在这场乱战中惨败,那么他们欧阳家的百年基业,岂不就葬送在此。
欧阳轩越想越气,望着地上的女人,心里的厌恶溢于言表。可是每每想到当初,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更是因为她的提示,躲过了家族暗杀。再想到她有那了得的占卜预知之术,又不忍错失这么一枚好用的棋子。
“本公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今日你再算不出来将来的天下之主,你和你的老娘,还有你那两个躲到了江南的兄长,便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
欧阳轩说完,不再理会地上失神的女人,起身大步的离开厢房,徒留周星月在地上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