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离他最近的那位公卿才看见了他嘴角隐隐约约的莫名笑意。
范春生无可恋的抬头望天,他已经无力再思考些什么了,经过这样的大起大落他唯一能明白的就是自己似乎是活下来了。
“呵呵...这特么什么煞笔剧情啊...”
那名亲信闻言起身瞥了一眼鲍司寇又赶忙低下头,左思右想强行说道。
“陛,陛下临终时神志已属不清,继位一事还是不能轻下定论...”
“哦?”
鲍司寇身后的一位年轻公卿上前说道。
“齐少府这是何意?陛下遗嘱,公卿百官有耳皆闻!岂不能下定论?!”
“哼!”
齐少府不屑的冷哼一声直视着那年轻公卿道。
“神器更易乃天下大事!三公可议,九卿可议!哪轮得到你个小娃娃来议论!”
“你!”
“伯德...”
那年轻公卿还想议论什么,鲍司寇轻声唤了他一声,他赶忙拱手有些不甘的退回到鲍司寇身后。
鲍司寇缓缓上前两步,不急不缓的说道。
“陛下遗嘱已交代的明明白白,少府大人这样百般质疑,莫不是对陛下...有不臣之心啊?”
面对着众人的目光,齐少府先是有些恼怒,随后只是片刻间变换上了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道。
“司寇大人啊!何故要这样说我啊,我这难道不是为了公卿,为了百姓着想,怕陛下所托非人吗!”
言毕,他没等鲍司寇说什么就指着范春说道。
“这,这不知哪来的山野匹夫,指不定用了什么妖言迷惑了陛下,才让陛下说出那些话来。我大晋时至今日已是山穷水尽,如若迎此人还朝,他日亡国灭种你我谁能担此责任啊!”
说罢,齐少府一躬到地,对着鲍司寇,对着其余公卿说道。
“还请各位三思啊!”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就在鲍司寇想着怎样反驳时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哎!陛下可不是随口乱说的啊!那是有备而来,我们都看见了!”
闻言,众人疑惑的看去。只见江上风正带着自信的微笑站在范春身旁,大言不惭的说着他刚编的瞎话。
齐少府有些纳闷的看着这个陌生面孔的年轻人,随后厉声呵斥道。
“你是何人?这里没你的事,快快闪到一边去!”
谁料江上风闻言笑意更浓,愈发得意的说道。
“少府大人此言差矣!俗话说天下大事匹夫有责!正巧我们家也做过贩马的生意,一来二去我也算是匹夫吗!”
齐少府不想再听他说什么了,当即对禁卫们说道。
“左右,把这狂徒拿下!”
禁卫们对视一眼,犹豫着将长矛对准了江上风,吓得他连忙举手投降,看来他刚才的镇定自若八成也是强装出来的。
“慢着...”
鲍司寇伸手阻拦到,他对明显已经色厉内荏的齐少府缓缓说道。
“既然这位青年有话要说,我们何必又要阻拦呢?莫不是少府又什么不想让他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