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公卿们稍作寒暄,又集体向范春行礼,接着就簇拥着范春进城了。
在历经两代半皇帝的治理后,武定皇帝和悼德皇帝算两代,被范春顶死那个算半代。
在经过他们长达近半个世纪的统治之后,南郑城已经发展为了还算繁华的大城,其城建面积几乎是勉阳城的三倍,在南边还有一个卫城隔汉水相望。
恢弘盛大的鼓乐声响起,这是城里早就准备好的,目的是向城中百姓和公卿们昭示这座城市新的主人的到了。
阁楼上,一个老人被这声响打扰。他缓缓合上书本,背着书慢步来到窗前。
在那里,那个身着红裙的少女早已斜倚在窗檐下。老人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梧桐大道上,盛大的队伍正沿着城市最中央的街道行进,目的即是那只有天子才能踏足的深宫禁苑。
老人微眯的双眼朝那边注视,片刻后和蔼的笑着摇摇头道。
“真是...一点也不像...”
少女没有回头,只是略带些疑惑的问道。
“爷爷是说长相吗?”
老人还是那副笑脸,他缓缓摇头喃喃道。
“是方式...”
他背过身,步履蹒跚的往回走,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陪伴悼德皇帝进城的那一夜,那个满是红与白,刀光箭雨的雪夜。
宫观的露台上,身着紫色道袍的羽客眺望着喧闹的彼方。身旁一个紫绶道人轻轻问道。
“羽客师傅,您是想要那位殿下来见您吗?”
羽客没有回话,只是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道。
“不知不觉,五十年了...”
那位紫绶道人似是耳朵很灵的样子,他听见了羽客的喃喃自语,回了句。
“是啊,自关中的正朔辖区沦丧在那些东夏黄天宗封君们的手上,已经足足五十年了!”
他话说完,羽客还是没有理会他。他那极其苍老的脸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微微开口露出不剩几个的牙齿喃喃道。
“席雅,你的预言果然又应验了...”
那名紫绶道人愣了愣,随后尝试着问道。
“您说的是上任羽客和世俗的奉常吗?”
陪伴着范春的公卿们大多在半道上就自行回家了,最终跟随他走到宫门口的已经不剩多少人了。
不多时,潺潺的护城河和华丽的宫门已经近在眼前了。
正当范春在心里痛斥这帮封建贵族的骄奢淫逸时,江上风快步来到他的身旁朝他急道。
“殿下,哭啊!快哭啊!”
“哭,哭啥?哭也算时间啊?”
范春疑惑道,江上风见状无奈的捂住双眼,随后又赶忙跟他说道。
“殿下您来这是干嘛来的啊!?”
“我...对啊...我是干嘛来的?”
范春在江上风已经无语了的神情中想了想,随后赶忙说道。
“啊对,我是来当皇上的是吧!?”
“对啊!”
江上风跺着脚急道。
“您是来继位的啊!那为什么不哭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篡位的呢!”
“呃...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