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夏楠尔好看的琥珀色的眼睛抬头凝视着白元,“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因为听不见夏楠尔说话的声音,白元只好俯下身去,一边问夏楠尔,一边护着她不让她淋雨。
夏楠尔犹豫了半天,也看了白元许久,可是却只是在发愣,看着白元,夏楠尔发现自己居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突然有些懊恼。
你说平日里对那些小姐妹好基友说什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宝贝我爱你宝贝你爱我的骚话说的一次比一次溜,一句比一句腻歪。真的到了要表白的时候,心里脑子里反复咀嚼反复萦绕的那几个字,却连个“我”都说不敢往外蹦。
“你要跟我说什么?”白元十分有耐心的问,眼睛一直看着夏楠尔,一点也不避讳。
雨越下越大,大的连眼前的路都快看不清了。夏楠尔觉得这雨声好像给了自己一些勇气,于是凑到白元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
“我喜欢你。”
“什么?”夏楠尔的声音实在太小,白元有些听得不太真切,只听见了“我”这个字,就不知道夏楠尔后面说了什么了。
说了一遍之后,夏楠尔好像突然之间有了勇气似的,直接看向白元的脸,嘻嘻的笑了两声,准备再说一次。
“我说我喜”
“白元!”
突然从身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夏楠尔和白元扭头一看
没想到居然是白琛来了。
白琛甚至没有看见白元身边的夏楠尔,一把拉过白元的手:“跟我走,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白元被白琛拽着手,见白琛这么着急的样子,赶紧问道,“是不是跟师父有关?”
“没错。几个师兄弟们现在都在我家,我正准备去找你,没想到刚出家门就碰见你了。”白琛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白琛这样的表情,白元知道,自己的冤屈有机会洗刷了。
“好,我跟你走。”
夏楠尔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白元和白琛离开的背影,眼睛瞪得大大的,强忍着自己不要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好像眼睛睁得越大,那眼泪更像是打开啦闸口似的,哗哗的流个不停。
白元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直接就走了,跟着那个叫白琛的女孩子走了。
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又或者是说,根本没有想到过要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就这么直接离开了。
“果然是我太得意忘形了。”夏楠尔强忍着哭声,袖子上打湿的痕迹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擦眼泪弄湿的还是被雨淋湿的,身上实在是冷的发抖。夏楠尔暗骂了自己两声,出门不看天气预报就算了,连衣服都没有多穿一件。
“难道还想着白元等你冷的时候脱一件衣服给你吗?”夏楠尔哼哼唧唧地毫不留情地嘲讽自己。好像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变得冷静清醒下来。
只是那种痛却始终客观存在着。
无论是在脑子里,还是心里,都在伤痛着。只有眼泪才能派遣些许这样的痛楚。
偏偏夏楠尔把这个闸口给关上了,于是身体里的痛楚慢慢积累,变得更加真实,然后变成一个永远忘不了的印记,刻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时不时的隐隐作痛起来。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不就是告白还没被人家听见就给用实际行动拒绝了?那也比直接被人家拒绝好啊。再说了,那个白元,就是做饭好吃一点,人长得高一点,好看一点,礼貌一点体贴一点,也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难不成我还不能找到一个更优秀更好看的男人代替他吗?我夏楠尔还真就不信了。”
“再说了,你看人家白琛,长得有好看,又有钱的样子。而且还那么淑女,完全不像自己,每天查案往郊区跑,往死人堆里刨坑。而且那两个人还是青梅竹马,你这不是横刀夺爱,小三插足两人的亲密关系吗?”
“说不定人家本来就已经订婚了,现在人家来找白元说不定就是为了商量结婚的事情的。刚刚你还留在那不就是碍手碍脚吗?人家白琛没揍你就不错了。”
“对了,说到结婚,到时候白元到底会不会邀请我啊,要是邀请我了,我又以什么身份去呢?我还要给他们份子钱,真是想想就觉得心痛。你说我一个拼死拼活起早贪黑的廉价小侦探,那笔份子钱支出我可承担不起啊!”
夏楠尔一路碎碎念地往回家的路上走。思绪好像飞到了千里以外。
只是走着走着,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白元满脑子想着自己能够洗刷冤屈的事情,。只要真的向师兄弟们解释清楚了,自己就能够堂堂正正地留在这里,留在夏楠尔的身边了。这样一来,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哪一天,自己的身份暴露会给夏楠尔带来不幸,牵连到她。也可以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向她解释,自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再也不用瞒着她任何事情了。
再也不用让她因为这件事情伤心难过了。
白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没有跟夏楠尔打声招呼就走了。回过头一看,没想到已经不见夏楠尔的踪迹。
“怎么了?”白琛见白元好像在寻找些什么,开口问道。
“没什么。”白元回过头来,“我们走吧。”
还是等到回来的时候再慢慢跟她解释吧。
白元这样想着。
只是,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