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诀乃荣云最近梦中忆得,依法施为,立觉神清气爽,更有热气凝聚肺腑之间。
再练许久,荣云肤色鲜红,体表透汗,热火几近喷薄而出。
入神坐照,时逝飞快,这一日眨眼也便过去。
第二日,依然不见秦师爷与薛溢才影踪,就仿佛自己住处成了与世隔绝的存在。
荣云无所适从,唯有继续修炼功法,如此五日勤修不辍,内力渐厚,功力渐长,然有一事,令荣云愈发不解。
起初每日正午炼功,便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通泰。
可之后数日,每到心脉火气昌盛之时,双腿筋脉便会隐隐作痛。
而后,心脉热气遽然回流,整日经营,功亏一篑。
正也因此,荣云功力停滞不前。
他心想:先前在补丁村中,每次行程过远,脚踝便有刺痛传出,想来定是双腿筋脉没能痊愈,影响了如今修行。
我若不能痊可,修行便不能突破瓶颈,探寻身世也会显得被动掣肘。
可能治愈我固疾的唯有千年太岁,如今也已赠给了薛溢才,这可如何是好!
正沉思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唤,荣云不觉一振,心道终是有人想起了我来。
出门相接,见来人竟是秦师爷。
荣云愕然道:“师爷突来造访,可是有事?”
秦师爷笑道:“足下刚入龙门,恰又逢我近日忙碌,今日才得奉访,简慢之处还望毋怪。”
荣云道:“师爷客气了。”
寥寥数字,又已不知如何客套。
秦师爷悠悠环过独院,道:“敝派简陋,此处不知足下可有住得习惯?”
荣云道:“在下久居深山,于住所岂敢奢望,这里舒适宽敞,景色怡人,实令我大开眼界,荣云尚不敢受用,又怎会有不习惯一说!”
秦师爷道:“那便好!那便好!”
二人寒暄片刻,秦师爷见荣云已不知所云,却又没将自己迎入院去,心中大觉不快。
寻思:果真山村野夫,不通礼数!
秦师爷极不受用,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家公子近日琐事缠身,不能亲临,是以命我送来一些碎银,荣云公子若想山下走走,也不会显得太过拮据。”
荣云心中一暖,没想道薛溢才办事如此体贴入微,想必也是自己赠他千年太岁使然。
心道:现下我没了太岁,一身固疾不能根除,修为更是举步不前,几两碎银我自然消受得起!
想到这处,荣云并不推辞,已是接过了秦师爷手中银两。
秦师爷见状,暗抑心中罅隙,道:“如此我便不打搅足下清幽了!”
言毕转身折出荣云住处,荣云道:“师爷慢走!”
此话刚出,秦师爷已不见影踪。
荣云并不知意,掂量手中包裹,略显几分沉重,想必不下六十余两,暗赞薛溢才之出手大方!
下一刻,憬然有悟,寻思:我在山上着实无味,今日不如山下走走,或许会有不虞之获!
甫一定念,荣云掏出几两碎银,朝向下山石道便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