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右手猛地下捺,将荣云重重掼在了地上,荣云连声重咳,鲜血直往口外迸溅。
薛溢香始料未及,见荣云咳血,心中又是一痛,忙欺上前去,涩声道:“荣云公子,你怎样了!”
荣云呼吸不畅,神情委顿,面对薛溢香发问,已无力作答,薛溢香愤然抬头,向薛溢贵质问道:“你们为何要杀他!”
薛溢贵面有茫然,只回头望去了薛溢才那里,薛溢才见状,上前一步道:“此事乃是父亲旨意,大姐若是不信,只需前去问个清楚便是。”
薛溢才知晓薛溢香与荣云缠夹不清,她欲插足此事,薛溢才也不愿同她饶舌,索性直接交代出了父亲。
薛溢香将信将疑道:“父亲与荣云公子相见甚少,又岂会下令诛杀他!”
薛溢才要言不烦道:“这其中原委只怕你要亲去求问父亲了!”
薛溢才右手一挥,谕令道:“来人,将他押入龙门天牢!”
四下守卫正欲动手,薛溢香骤然起身,将荣云紧紧护在了身后,恫吓道:“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守卫见大小姐掣肘,一时不敢上前,薛溢才见状,佯装为难道:“大姐,你这样做,父亲那里我便不好交代了!”
薛溢香知二弟有父命在身,违背不得,如此僵持下去也无济于事,便指向身前众人来道:“我这就去请教父亲,回来之前,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毫毛,休怪我薛溢香不客气!”
说完转身便走,却在这时,荣云伸手抓在了她脚踝,薛溢香心中一惊,忙俯身安慰道:“荣云公子,你不用怕,他们不敢伤你的,我很快就能回来!”
荣云奄奄一息,双唇虽在蠕动,吐字甚是模糊,薛溢香听之不清,凑近来辨,竟听他竟在一遍遍重复着曦瑶名字。
薛溢香何其艳羡,心想:如此生死关头,他若念的是我的名字,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薛溢香道:“荣云公子放心,曦瑶姑娘那里我必有善后!”
言毕,带起小玉行去了院外,走出不远,忽对小玉道:“小玉,我要去震龙阁面见父亲,你快去左邸荣云公子住处,将曦瑶姑娘带去我那里避险!”
小玉心领神会,转身便向左邸奔了出去,薛溢香眼望小玉远去背影,再想小玉先前所做种种,心中竟有些顾虑。
可眼下自己分身乏术,势态又刻不容缓,只能做此从权,想到这里,薛溢香心中一横,径向震龙阁方向驰了出去。
院中,薛溢才大声道:“来人,将他押去天牢待命!”
声音甫歇,两厢守卫已将荣云叉了出去,一旁薛溢贵急道:“二哥,你为何不杀了他!”
薛溢才心想:父亲只说待事情得见分晓,立时将他处死,可荣云身份毕竟可疑,自己满拟今晚便将他杀死,即便错杀无辜,那也无伤大雅,父亲更不会怪罪自己。
可偏在这时,大姐插足其中,那事情就不好办了,眼下再动手必然会惹恼了大姐,唯有等明日真相水落石出,再行杀他,大姐那里也就无话可说了。
想到这处,薛溢才道:“你若想杀他自己只管动手!”
薛溢贵听后顿时语塞,犹豫片刻,恍然道:“二哥好有心机,自己怕大姐怪罪,却要让我来背这木梢,你不干,那我也不干!”
言毕跨出门槛,迫不及待地奔去了曦瑶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