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金怅然若失,道:“俺并非来找他们,只是身体有些不适,想爷爷给看看是犯了啥病症。”
爷爷抬起双眼,将斗金上下打量,见他气色红润,生龙活虎,哪里像婴病之人。
不解道:“斗金,你有何不适之处?”
斗金煞有介事道:“俺常觉胸口闷重,呼吸不顺,时而也觉身体有些发烫。”
爷爷令斗金近前,捏他手腕号诊,更觉他脉搏稳健,张弛有力,再伸手摸了摸斗金额头,也无丝毫异样可觑。
爷爷道:“你这中气昌旺,额颡微凉,俨然不似有病之人呐!”
斗金指向自己胸口,道:“不该啊,你再摸摸俺这里,时也跳得很是厉害!”
爷爷瞟了眼斗金,没好气道:“你莫要再疑神疑鬼了,我已号过你脉搏,有无不适,必有知晓,又何须再去摸你心口!”
斗金知爷爷深谙岐黄之术,他既如是说,多半不会有什么差错,可又想自己明日就要远行赶闹子,路上突犯那可要命!
斗金又道:“爷爷,俺明日要去龙门村赶闹子,路上犯病可就麻烦,你还是摸摸俺这里停妥!”
爷爷较之不过,唯伸手摁在了斗金心口,觉他心跳起伏有力,俨然一活力四射的少年气脉!
正欲撤手,却觉斗金心脏猛地一跳,其程度之剧烈,便连爷爷也是吓了大跳。
他忙竖手再摸,直觉得斗金心跳比刚才快了数倍不止,相隔两尺,爷爷近乎能听到他心跳之声!
爷爷抬头来看,面色更显诧异,只见此时,斗金双颊火红,额鬓冒汗,俨然一副病入膏肓模样。
爷爷百思不得其解,心想:刚才还好端端的,他为何突然成了这样!
伸手再摸斗金额头,如触及煤炭,吓得爷爷倒纵丈许,不禁道:“我行医赠诊一生,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病症,你究竟是怎么了?”
斗金不语,爷爷又道:“臭小子,你不会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那处,斗金仍充耳不闻,双眼巴巴凝望墙外,爷爷顺眼望去,见不远处,荣云、曦瑶及单飞燕连袂走回了家中。
爷爷恍然大悟,一巴掌打在斗金脑门,直把他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斗金小眼频眨,怔怔回道:“爷爷,你打俺做甚?”
爷爷手捻胡须,意味深长道:“你的病已被我治好了!”
斗金一双小眼再眨几下,不可置信道:“都说爷爷妙手回春,可也不至于夸张到这般地步,只是在俺脑门拍上一下就能好了?”
爷爷胸有成竹道:“没错,这一巴掌可大有学问着呢,你明日尽管去赶闹子便是,保证不会再有高烧胸闷症状,回来后,也能无药而占!”
斗金顿对爷爷五体投地,道:“有爷爷这话俺就放心了!”
言毕,双眼一瞬不瞬,疾又望去单飞燕那处,好似她单飞燕是轮灿灿烈日,而他斗金便是那株向阳的黑籽向日葵!
曦瑶入院,见来人是斗金,好奇道:“斗金,你怎在这里?(哑语)”
斗金神思不属,道:“俺……俺是来给爷爷看病的!”
此话一出,曦瑶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斗金后知后觉,面色亦羞愧无比,忙更正道:“俺是说,俺是······俺是来让爷爷看病的!”
只见一旁单飞燕轻挽曦瑶手臂,瞅也不瞅斗金一眼,掠过他身旁,径直走入了屋中。
斗金顿觉世界暗淡无光,立在院中,支支吾吾老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无奈之下只得起身奔出了院子,曦瑶见状止不住地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