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衣宽道:“若想出得万剑山,必要再穿过这片杉林方可!”
跟旁,又一人道:“这杉林阴翳茂密,其中定也凶险得紧啊!”
听闻这话,吴正也有不安,他回头来望,见方才十余人众,此时已仅剩五人而已。
杉林之上,日南偏西,相距日落已不过三个时辰,怀衣宽心有急切,催促道:“时间所剩不多了,咱们继续赶路吧!”
众人点头首肯,心情殊无二异,却是吴正,回头望去了万剑崖谷,不安道:那谷中昏迷者不下三四十人,他们不会都要死在里面了吧!
待回过神来,四人已是入了杉林,吴正不再犹豫,遂也跟着入了杉林。
来至林中,光线顿变阴暗,啾啾鸟鸣,空灵婉转,五人行得不远,心弦猛然绷紧。
只见周遭或是树干,或是岩石,或是地面,尽也闪烁着寒光,显是长剑使然。
吴正匪夷所思,侧望右首矮峰,层层树冠之后,隐约可见赭红山体,心想:这万剑山林为何会有如此之多长剑,那座奇峰之上,到底有着什么玄机?
此时怀衣宽伤势痊可,已是行在了吴正前方,吴正忽又想起方才之事,快步追上,问道:“怀兄,方才在那万剑崖壁之中,你为何拦我救人?”
怀衣宽道:“剑山白猿凶猛无比,且那人腿部中剑,已然行动不便,带他在身边,你我都走不出那万剑崖壁,我此举也是为吴兄着想啊!”
吴正道:“我能救下你,自也能救下他!”
怀衣宽道:“这可不见得,我虽受伤,腿却无碍,与那人大有不同,吴兄太也异想天开了。”
吴正辩之不过,却也不觉有错,每每想起那人,心中总是难以释怀。
后又细细来想,觉怀衣宽所言似也不无道理,起初仅搀扶于他,吴正便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若背人前行,又哪里能够措置裕如。
至此,吴正自责之意方敉,追上队伍,续向杉林尽头而去,五人行出百十余米,一路虽有剑芒如水,却并不见昏厥之人,众人均感好奇,想来这一路长剑只是摆设,内中实则有惊无险?
呜——呜——呜——
还未打消疑问,林间霎时间猿鸣四起,各人刿心怵目,股栗欲坠,头顶叶落如倾,白猿飞荡不停,略一瞧去,竟有不下二十余只。
白猿身手敏捷,拔起树梢长剑,绕身抡圈,猛地掷向树下五人。
但见剑如箭疾,飙发电举,穿枝透叶,迎面掠来,五人惊如羔羊,没命价寻树干来躲。
剑中于地,土石迸溅,剑中于树,木屑扬起,众人见长剑削石如泥,断木如革,心中何其绝望。
树上,白猿剑掷不停,树下,五人龟缩不出,白猿见状,岂肯善罢甘休,再是拔得长剑,蓦地跃下树梢,竟是向着树后五人劈砍上来。
亮光闪过,一白猿手持长剑已然削向吴正头颅,吴正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如此一来,恰巧妙躲过白猿凌厉来剑。
长剑中树,木屑乱飞,吴正未及缓神,那白猿忽又拔剑前刺,继向吴正猛攻而来。
吴正一记斜扑避开,方始抬头,长剑又已逼至脖颈,吴正瘫坐在地,手足并用,乱做扑腾,身子遽向后方接连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