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冯默然面色沉重,额角微微生汗,非他力有罄尽,乃是方才运气发功,后背伤口复发,直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身后窸窣声起,黑影绰绰,那女子五指并拢,正向着冯默然背心发难而来。
冯默然面色森然,想也不想,左手顺势甩出,腰间,另一把宝剑矍然挣脱,直刺身后白衣女子而去。
长剑眨眼即来,那女子显然辟易不及,眼见便要刺中胸口,女子面无表情,不有畏葸。
冯默然见状心中难免生软,食指轻勾,长剑猛然调转,只以剑背砸在了女子腹部,将其震出三丈开外。
冯默然眉目戟张,愤然道:“我冯某人一生唯一不打的便是女人,你如此足尺加二,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女子斜躺在地,依然不吐露片言只语,冯默然见状,一时不免自作多情。
却在这时,他精神猛地大震,仰头观望,只见星空之上,彭鹤天控御之宝剑嗤地一声分脱开来,又生出一把锐利小剑,剑尖向下,猝朝林间这处袭来!
冯默然自语道:“是彭师弟冠以闻名的子母剑,可这一切究竟是为何,昔日如手足般相待的彭师弟,为何要对我处处见逼,痛下杀手!”
百丈高空,短剑一经下坠,便如脱缰野马一般,乃至最后,剑速无俦,百米之举,眨眼即至,携起之罡风,直将周遭树干压迫得岌岌可危。
冯默然眼见短剑直取自己天灵而来,风压如泰山一般沉重,他左手法诀复起,趋回女子跟旁长剑,银光一闪,这便向头顶短剑逆袭而去。
剑进如鱼,不见阻滞,空中,两剑轰然相抵,短剑虽有居高临下之威,竟也不能占得上风。
冯默然这处,一身内力仍不见竭,虎目一凝,林中呛然一声叱咤,白光泛起之处,腰间第三把长剑已直逼彭鹤天本人而去!
彭鹤天擎举向天之右手倏然回置,苍穹之上,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再也无心争斗,急向主人这处飞身护驾,却是相隔甚远,且另有冯默然两把长剑掣肘,显然已是不及。
眼见那第三把长剑已欲刺向彭鹤天面门,冯默然暗自想道:彭师弟将仅有之双剑御飞百丈高空,这原是正常不过,可倘若对方使的同为御剑之术,剑法且又高之于己,那便是大忌了!
心中虽觉胜券在握,但念及同门,又不忍痛下杀手,冯默然暗施内力,长剑微微折转,直掠彭鹤天臂肘而去,银光乍闪,已于其上划出尺许伤口。
冯默然心道:御剑之人,重伤一臂,如折一翼,如此一来,彭师弟也就不能直撄己锋了!
却见身前,彭鹤天右臂重伤,却没渗出一滴鲜血,他不为所动,双指拿捏,长短两剑继续悬刺下来。
冯默然心下大惊,再也不及多想,长剑迂回在手,内力狂卷而起,呵地一声爆吼,剑气刚猛,直冲头顶反击而去。
喧豗波荡而林木欲折,尘起叶萧后驳杂不清,吴正还未缓过神色,便已倒纵三丈之外,一时间缩在树后而不得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