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反复拷问数次,吴正气息奄奄,便是开口说话已是力竭。
奈何他着实不知如何解毒,村民义愤填膺,将他继续悬挂其上,至死方休。
吴正竟觉得此处和那百毒虿盆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初次下山,他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会落魄至此。
先是落入百毒虿盆,遭受万虫啃噬,又是被村民悬挂正街,唾骂申斥。
更令吴正心曲煎熬的是,他家风纯正,一生光明磊落,欲匡扶正义,却造化弄人被百姓构陷。
费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自己!
吴正神思不属,双眼干涩,泪水也已流不出一滴。
他意识愈发模糊,双眼一黑,再是昏厥了过去。
云璎镇外,密林之中,一男子奔走疾速,口鼻呼呼狂喘。
远处,忽然出现一红衣男子,这人见状面色一惊,急忙止步原地。
来至红衣男子跟前,道:“拜见大师兄!”
跟前,那红衣男子背身相对,头也不回地道:“怎么样,这次你可探听仔细了?”
那男子颔首低眉,唯唯应道:“大师兄,这次准没差了,暗天星确实出现在了云璎镇中!”
红衣男子精神大振,倏然回身,只见他双眉如裁,不是端木郎更是何人!
端木郎费解道:“本派至宝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云璎镇?”
跟前那男子继续道:“是在一陌生男子身上发现的,那人被云璎双侠打败,而后又被村民悬于正街,已是暴晒了两日之久!”
端木郎道:“可是我魔教中人?”
那男子道:“那人长相陌生,我们哥儿几个都没识得出来!”
端木郎疑窦重生,心想自己在五星窟搜寻数日之久而毫无斩获,没曾想那暗天星竟现身云璎村镇,这如何也解释不通啊!
端木郎面色一沉,道:“本派至宝重现江湖,此事非同小可,你立刻传书眉山鸩仙总舵,令师父火速赶往随州一北,百里外的云璎镇,现下集结本地所有鸩仙教弟子,随我前去云璎镇取人!”
说完已抢先驰了出去,那男子身躯一振,重重回了声是,也紧随端木郎驶出了丛林。
待众人到达云璎镇,已是入夜时分,这一日,也正是云璎镇一年中最为隆重的乞巧佳节。
云璎镇金吾不禁,玉漏无催,自申时起,大街小巷便已挤满了人,目之所及,人头涌动,灯火通明,竟是比前几日更显热闹!
主街之上,百十人众辐辏相聚,向着木架上的吴正粗鲁谩骂,投石掷蛋者更不在少数。
吴正遍体鳞伤鲜血直流,一身衣服早已破烂悬鹑,此刻他仍是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一旁月桥,十余名男子肩扛麻袋行止可疑,居首者正是鸩仙教端木郎!
端木郎行至桥头,抬头望向那处木架,方一睹之而不胜骇异。
其上,那男子脖颈微微淡亮,略呈五星,体内显然藏有本派至宝奇蛊暗天星!
却是他面貌何其熟稔,不正是前几日被自己设计推入百毒虿盆的剑门道士吗!
为何他落入虿盆犹是不死?又从何处获得的至宝暗天星?是那虿百毒盆之底吗?
不该啊,自己曾细细查过虿盆,俨然没有任何异样,他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暗天星?
端木郎如何也思揣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