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弟弟当时的确是准备要审贾管事,”宫尚角沉声开口,“但是那时候恰逢我进山,他便将贾管事暂时看管在徵宫。之后他将子羽弟弟与贾管事的嫌疑全部告诉了我,我认为贾管事嫌疑大一些,可贾管事没有理由谋害蕴徵妹妹,除非有人收买指使他,便一边调查子羽弟弟,另一边用了一个小小的计谋试探贾管事,想要揪出他幕后主使。”
宫子羽问:“什么计谋?”
宫尚角:“欲擒故纵。”
宫子羽心中一紧,意识到中计了。
“我放了贾管事,若真的是他,他必定会去找指使他的人暗中见面,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说贾管事被金繁带去了羽宫,之后便被子羽弟弟你带到了执刃殿指证远徵弟弟。”
“你……”对方巧舌如簧,宫子羽感觉百口莫辩!
暗叹弟弟没用,还得是自己来,宫紫商清了清嗓子:“宫远徵刚准备要审贾管事你就回来了,然后你们便设计欲擒故纵?跟之前宫远徵说的那样,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宫远徵对宫紫商呛声:“光趴门缝上偷听了吧你。”
宫紫商朝他翻白眼:“要你管。”
对于宫紫商的胡搅蛮缠,宫尚角面不改色:“按照紫商大小姐的说法,你认为远徵弟弟会对一个有嫌疑害她姐姐的人视而不见,不仅不审问他,还让他大摇大摆的继续当管事?”
宫紫商面色一变,低声肯定:“绝无可能。”
按照宫远徵的脾气,让那个人死都算是便宜他了。
“那事情便很清楚了。”
宫尚角微凝的目光看向宫子羽:“子羽弟弟之前只是有嫌疑,现在贾管事被金繁带到羽宫,又跟着他来指认远徵弟弟,更是加重了他的嫌疑。”
宫子羽焦急解释:“我那是发现了神翎花被换成了灵香草,原本是要金繁带烧草药的那个男仆来问话,没找到人,这才带了贾管事来!”
宫尚角身上凌厉气势显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个,蕴徵妹妹被换掉的保心丹,丹药中其他成分都没变,对方将最为核心的灵芝草换成了普通的承兰,灵芝草和承兰从外表很容易区分,可是一旦制作成丹药或者药汁,它们之间的味道气味近乎相同,差别小到连从业几十年经验极其丰富的大夫都很难察觉。”
宫紫商无语:“无法察觉,那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莫不是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宫远徵不屑嘲讽,“其他人察觉不出来,对我来说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糟糕,又被这小子装到了。宫紫商尴尬到摸耳环。
见两人安静下来,被打断的宫尚角继续:“这种换药方法大家有没有觉得很耳熟?”
“是挺耳熟的。”宫紫商立马接话。
已经预料到宫尚角接下来会说什么,宫子羽拉拉宫紫商的袖子,让她别这么配合敌人。
将对方的小动作全部看在眼里,宫尚角唇角泛起一丝笑意,说出口的话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换保心丹的手段和贾管事说的换百草萃的方法一模一样。”
“如果真是远徵弟弟吩咐贾管事把神翎花换成灵香草,他肯定会亲自过目进购的药材单以确保万无一失,灵芝草被换成承兰他第一时间就能发现,总不至于为了谋害执刃与少主,他连自己的姐姐也不放过吧?”
“这就更加不可能了。”宫紫商急的揪袖子。
宫远徵那个小死鱼眼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意让他姐姐出事的!
她发现,宫尚角的话有理有据到,连她也要觉得是宫子羽谋害的蕴徵妹妹了。
这可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