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天雷受的伤容易好,但若是走不到阮阮的心中,你做一切都白搭。”
光有名字有什么用?阮阮答应和他在一起才算是他的本事。
否则也不过是一场孽缘。
“怎么能说是白搭?”东华的好心情并没有被折颜的几句话给破坏掉,“我与阿阮如今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三生石上我们两个的名字刻在一处,天道都承认的正缘,怎么到你口中成了一文不值了?”
折颜:“……”
折颜没说话,直接一针扎在东华的人中,疼的他身体都紧绷了!也成功止住了他炫耀的眼神,和那些让他想毒哑他的不中听的话。
站在书桌前将药方写好,折颜看了一眼跟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盯着药方想要学习的药王,将手上的药方递给他,告知他这药每日需要服用四次。
药王不解:“三次即可,为何要四次?”
折颜双手背于身后:“这你就不懂了,我这药方中加了一味百知子,有愈合伤口之奇效,自然是多服用为好。”
“切记,最后一次服用必须是在睡前一刻。”
药王仔细观看药方,折颜上神何止是加了百知子,还加了一味对治伤没什么用处也没什么妨碍的极苦之药。
何况需要每日服用四次,最后一次需要在睡前一刻服用,这是要让帝君每日生活在苦味里啊!
见折颜要走,躺在床上扎满银针的东华声音僵硬:“去哪?”
“去找阮阮。”折颜浑身上下尽是洋洋得意:“你还不知道吧?我和阮阮说好了,自今日起我教阮阮医术,带她游历凡间,为凡间贫苦的凡人义诊。你嘛,就好好躺着养伤吧。”
……
在确认承受了雷劫的东华不会有事后,姜阮并没有去天宫,而是回到了沉水镇。
她到达沉水镇的时候,人间已经过去了半年。
岑生的丧事早已办完,他也在半年前入土为安,半日前她还能看到的岑生,到现在只能看到冷冰冰的墓碑。
半日前还是白雪茫茫的人间,现在青葱满目,枝芽肆意抽长。
岑生没有后人,但他有学生,听说岑生葬礼的时候他在近处的学生们都赶来了,乌泱泱的人挤满了沉水镇,哭声隔着十里地都还能听到。
远些的,也都在半年间陆陆续续的过来祭拜过了。
岑生的坟地很干净,有人定期的打扫,沉水镇的村民说,岑生的墓前每日都会有人来,为他擦拭墓碑,拔掉坟上冒芽的杂草。
姜阮还在坟前的贡品处看到了糖人,是孩子们送的。
岑生告老还乡后在沉水镇改办了镇子里的学堂,请了十里八乡最好的教书先生,免费提供笔墨纸砚,让全镇穷苦人家的孩子都能有书读。
姜阮一路走来听着沉水镇的村民说岑生的好话,每个人都能说出他的好来。
姜阮望着岑生的墓碑,久久不语。
天快近暮色的时候,她说:“你别担心,我不会再被困在以前了,我会向前看,从今以后走自己的路。”
“在弱水河畔的时候,我看到了数不清的尸体,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我想学医,为众多穷苦的人进行义诊,想要救人,救很多的人,或许这样才不枉费我来世间一遭。”
许久再也没有了声音,姜阮心结解开,朝着等在远处的折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