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时的祝昭昭真的不想看见前段队长?”段枭疑惑地问:“是因为看见他,就会无法遏制地想起死去的林娇娇么?”
祝昭昭沉默片刻,突然抬头,一张素白的脸上满是坚定,“当然不止这一个原因,你要听真话么?”
初夏的风已经带了一股热气,段枭却忽然手心冰凉,但仅仅只是一秒钟,他便果决地点头:“当然。”
兴许是当警察的习惯,也兴许是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他喜欢去探索真相,即使这真相有可能化作利刃刺伤他。
祝昭昭抿了一下唇,“因为在她的认知里,爆炸当天就是被人救走的,根本不是独自逃命。”
“她后来的承认只是无奈之下的妥协,却因此被人嘲弄。”
祝昭昭讥讽地勾起唇角,“你说我当时怎么可能想见到你呢?段警官。”
段枭呼吸猛地一滞,站起身吐出一口浊气,他原本想说问她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若是受害者本人说的,一个精神出问题的人所说的话又怎能可信?
千言万语涌到唇边最终却化为一句淡淡的关切:“你别太带入祝昭昭的情绪,对神经不好。”
祝昭昭一把推开他下了车,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案件要紧,你回去吧,我打车回学校。”
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祝昭昭毫不拖泥带水地上了车。
出租车一个转弯汇入车流,留下段枭在原地心慌意乱,他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又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
另一边,津大,祝昭昭驻足望着染上绿意的海棠花树。
每年四月上旬,都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会有无数游客进入津大参观。进入‘四相’的第一天,也是海棠花开得正艳的时节,当时她却无心欣赏,如今起了兴致,花却已经败落了。
“观水通禅意,闻香去染心。学姐心境开阔,难怪能拜入于教授门下。”
祝昭昭顺着说话的声音转头,瞳孔中映出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她眨眨眼,很快便认出对方,“你是图书馆那名大学生?”
“学姐你说话真逗!”少年爽朗地大笑,笑得两只眼眸透出如星星般的光亮,“好像你比大很多一样!我就比你小一届!”
祝昭昭回忆着卷宗中的资料,“你叫封罄?”
“学姐认得我?”封罄惊喜地瞪大双目,随后害羞地挠了挠头,“学姐,我晚上能请你吃饭么?”
他怕祝昭昭拒绝,连忙补充道:“主要是为了感谢学姐今日的救命之恩!没有你我可能今天就被那个疯子刺死了!”
祝昭昭疏离的笑笑,“真要感谢你应该去警察局,我只是路人。”
一句简单的话又戳中封罄的笑点,将他逗得大笑起来,“学姐,没人说过你很幽默么?”
祝昭昭:“……你很油磨。”又油又磨叽。
她转身刚要走,封罄拦住她的去路,“学姐,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考于教授的研究生,所以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您!”
祝昭昭盯着他的脸,印象里,封罄最终没有选择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