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还记得上次喝醉之后在众人面前倒在魏珩怀里的事,她还没忘记酒醒之后的难堪,说什么也不肯再多喝。
推杯换盏的喝到微微有些酒意,盛昭宁便停了杯,任谁再劝都不肯再喝一口。
魏颐也许久不曾见到盛昭宁了。
他坐在大殿前方,远远的看着盛昭宁在一众男人堆里谈笑风生,只觉得胸口堵的厉害。
明明恼火,两只眼睛却像着了魔似的紧紧盯着她不放。
越气越看,越看又越气。
正当他想起身过去时,却见殿后一名内官匆匆迈着步子,直朝她过去了。
魏颐眉梢半挑,只见那内官弯腰在盛昭宁耳边耳语几句,随后盛昭宁便起身跟随他出去了。
二人身影一同消失在殿外。
魏颐捏了捏酒杯,眸中晦色一闪而过。
盛昭宁去做什么了?
哪里来的人能把她带走。
他半敛起眸子低下头思索片刻,脑海中一抹光亮倏然闪过。
魏颐猛地抬头,朝皇帝身边望去。
金座空荡,哪里还有魏珩的身影。
手中银杯被捏到变形,魏颐眼底一片狂乱的暗色,怒极反笑。
果然,又是魏珩!
魏颐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神色可怖。
他怒而起身,大步追去,行走间衣袖纷飞,带着绝对的厉色。
身影同样消失在广阳殿门前。
今冬久未降雪,天气干寒,冷风微动。
盛昭宁跟随内官走在宫道上,一路向深处走去,不知不觉已走到一座荒殿面前。
荒殿位置偏僻,已被摘了牌匾,不知名字。
大门已是残破不堪,金漆都已掉落,显然已经荒置多年。
“盛大人请进去吧,奴才先行告退。”
内官说罢,朝她行了一礼后便低着头退下了。
盛昭宁眉头微皱,看了眼残破的殿门,迟疑片刻后推门而入。
一片杂乱荒凉之景顿时呈现在眼前。
入目是一条长长的青石板道,两侧红梅遍布,长满枯草。
宫殿陈旧,却仍可见其丹楹刻桷,雕梁画栋的华美之景。
庭院内一角池水早已干涸,梅香阵阵,清冷的月光照下来,将满院红梅照的熠熠生辉。
盛昭宁踏着那一缕梅香,步入其中,远远便瞧见坐在台阶上的一抹绯底绣金的身影,和他脚边静静蹲着的橘色胖猫。
她走过去,看了看月色下的一人一猫,眉心一软。
“殿下。”
魏珩抬头,轻轻弯唇笑了一下,手里还拿着一条鱼干在喂猫。
“坐。”他拍了拍旁边的垫子。
二人已许久不见,再次见面时却无半点生疏,相处的极为自然熟络。
魏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声问道:“胳膊的伤可好全了吗?”
盛昭宁的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点头道:“已经好了。”
说罢,她又看了看魏珩的腿,同样问道:“殿下的腿伤怎么样了?”
魏珩目光低了一下,落在左腿上,“也恢复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