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德瑞拉”
琴酒直觉她有些不对劲,却又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这种感觉让他烦躁。
琴酒踱步到青木雪面前,皱着眉头看眼前的女孩低着头,拢在一身黑色风衣里,头发被风吹的凌乱,只有一张脸是苍白的。
“怎么了?”
“琴酒,”
青木雪终于开口了,可那声音是颤抖的,轻飘飘的,被风一吹就散了,抓不着,留不住。
“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直不提,那些事情就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女孩眼眶微红,双手颤抖,仰着头质问,脆弱又敏感。
琴酒瞳孔一颤,他最看不得她这副模样,和她一点也不相配,难看至极。
“两年前的事……”
“你住口!!”
“你有什么脸面跟我提两年前的事情?”
“是你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睡觉都不敢关灯?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怕疼?”
“你知不知道我脑子有病!!”
这一刻,青木雪那颗早已被压抑许久的心终于爆发了!
像死灰复燃,猛烈而汹涌。
“你知不知道,”青木雪挽起宽大的袖口,露出手腕上那条丑陋的疤痕,以及其他的,夹杂着的,琐碎细小的伤口,“我割下去的时候有多绝望?!”
“你不知道!!所有的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在承受,你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你通通都不知道!”
“可是你凭什么不知道?琴酒,是你把我送进那个地狱里面的,是你让我经历这些,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凭什么要遭受这些?!”
“你不要告诉我你觉得我是在无病呻吟,然后再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进去那个研究所,继续给你们做什么所谓的药物研究!我做不到!!!”
“我起码是个人!”
她就像一座沉默已久的火山,突然间喷发出炽热的岩浆,将琴酒灼烧了个透彻。
琴酒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只是沉静地看着青木雪爆发,看她发泄,然后,有些迟钝地感觉到了心口的异常。
心脏跳动得有些快,好像涌入心室的血液有些多了,挤得胸口有些发胀,发酸,还有些闷闷的钝痛。
他并不理解这是什么,只是觉得,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自己或许该去趟医院了。
看着眼前的人一滴滴砸落的泪珠,琴酒忽然有些理解贝尔摩德了,这么个人,好像生来就应该被捧着娇气地养,不适合流眼泪。
如果辛德瑞拉不说,他是真的以为她不在乎那些的,虽然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但她不是活着回来了吗?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青木雪是痛苦的,她是恨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心脏疼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
青木雪看着对面的琴酒,忽然有些想笑,也是,跟他说这些做什么呢,又不见得他会理解。
真是没意思。
“以后别再提什么研究所了,我怕我会杀了你……”
“……这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