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第一个就推门进去按下了呼叫铃。
琴酒与贝尔摩德紧跟其后也进了病房,却见青木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眉头紧皱着,氧气罩上不断泛起消不下去的白雾,呼吸得很是艰难。
“小雪?!”
“小甜心!怎么了?哪里难受?”
医生很快赶来,给青木雪注射了一针镇定剂,不过,一支见效极快的镇定剂下去青木雪竟然还在清醒着没有睡过去,就连医生都震惊的啧啧称奇。
而贝尔摩德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眉宇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心疼。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了,在美国小甜心刚刚醒过来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多少次犯病都是靠着镇定剂才挨过去的,早就产生抗药性了……
她的灰姑娘,受了好多委屈啊……
“她刚刚的心率过高,才引起了一系列的不良反应,多注意一点别让人情绪太激动!”
说话的医生是托考伊,组织里人尽皆知的医学疯子,常常因为癖好格外变态而被人排斥。
说话间他还撩了一下自己那头蓝色的长发,光明正大往琴酒那边瞥了一眼。
“也是稀奇啊!”托考伊莫名其妙感叹一句后就咬着支签字笔摇头晃脑出去了。
“……姐姐”青木雪很轻地喊一声贝尔摩德,手指略微颤动,想要去抓她的衣角。
“姐姐在呢,怎么了?”
“我不想走。”
虽然刚刚隔着一层隔音玻璃,没听见贝尔摩德和琴酒具体在吵些什么,但按照她对这两个人的了解,能在自己病房里就吵起来,八成就是她受伤让贝尔摩德看不下去了想要把她送走的事儿了。
“我想留在这里,好不好?”
贝尔摩德一时沉默,她又该说什么呢?
青木雪终究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她是黑暗里长出来的玫瑰,有着浑身的尖刺。
虽然总是会伤害自己,但她显然是喜欢这样的生活的。
贝尔摩德无法抗拒青木雪眼睛里的祈求,那双眼睛太过干净了,不适合盛满泪水。
“好~那我们就留下。”贝尔摩德伸手捋顺青木雪散乱的黑发,语气温柔缱绻。
“好了,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好休息吧~”
给青木雪好好盖好被子,贝尔摩德率先起身离开,一直皱眉不说话的安室透也跟着离开。
他觉得剩下这两个人应该是有话要说的。
“为什么来救我?”
琴酒走到门边的脚步顿住,青木雪看过去也只见那垂落身后的白发。
“……不是你让我去救你的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沉默片刻,等来的是清脆的脚步声以及房门关闭的声音。
青木雪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清泪,藏进乌黑发丝。
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