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了解情况,托考伊也没敢贸然开灯,包括后面进来的琴酒,同样也没有要开灯的意思。
忽然的光亮,恐怕只会刺激到青木雪,让她如惊弓之鸟一样愈发不安。
托考伊视线搜寻一圈,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最后被床头柜上面明明灭灭的光亮吸引。
走近一看,是一个手机,有信息不停地进来,成了这晦暗房间里唯一的光亮来源。
而因为走过来看这手机,才让托考伊看见了床铺另一边,缩在靠墙那边床头柜角落里的人。
是青木雪。
托考伊放下箱子,试图靠近,但距离几步之遥的时候青木雪就开始挣扎出声。
虽然并没有很大声地尖叫呐喊,那哽在喉咙的声响弱得像是小动物的呜咽,但其中蕴含的惊恐和动作之中的排斥与抗拒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托考伊瞬间就拧起了眉头,他在原地蹲下没有继续向前,“小雪?还认识我是谁吗?”
见他不再靠近,青木雪也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依旧缩在墙角,抱膝枕头一句话也不说。
“唉……”
托考伊站起身,走向一边打开医药箱翻翻找找,同时对着琴酒开口,“过去抓住她。”
“她不是在抗拒吗?”
琴酒下意识反问,神情隐在暗色里晦涩不明。
“那咋了,你别跟我说你连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小姑娘都搞不定……”
“她没有精神不正常!”
话头被打断,托考伊拿着注射器转身,正好对上琴酒噬血的眸子,昏暗环境中反常的闪着光亮,充斥着原始密林中最原始生物的野性。
“行行行,她正常得很”托考伊秒怂,后退一步开始说好话,“但这不是病了吗?你让我过来不是为了给她治病?”
“要做什么?”
骇人的视线终于移开,托考伊暗自松口气,那种被野兽盯上喉管的错觉,可真不好受。
“先让她安静下来再说。”
最终,琴酒禁锢住乱动的青木雪,让托考伊顺利扎进一针镇定剂。
药效渐渐发作,青木雪才终于慢慢停止挣扎的动作,身体歪在琴酒怀里陷入沉睡。
“唉,心理问题,我可以先给她挂点药水,不过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抑郁,创伤后应激障碍,惊恐发作,情况太复杂,不容乐观啊……”
许是看出琴酒现在一门心思扑在青木雪身上没工夫管他,托考伊说话终于恢复往日的随性自在。
“心病还须心药医,她这情况……我也只能保证她暂时的清醒。”托考伊一边给青木雪把针扎上一边碎碎念,“而且,抗抑郁的药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还会影响正常生活,暂时还是不推荐。”
一切都安排好,托考伊才终于摸到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看见床上连呼吸起伏都很微弱的人,没由来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这是他妹妹。
“真的没有办法吗?”
琴酒的声音里难得有些压抑,像是呼吸不畅后气流硬生生挤过声带传出的声音。
“……”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