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江的小尾巴缠上了丹枫的腰,非常不老实。
“你再闹,我就亲你了。”
“唔唔……”
“亲你作为惩罚。”龙尊大人面无表情的一口啃上小雾江肉乎乎的脸。
嗯,真软。
小雾江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呜……呜哇哇哇!”
这个色龙亲他!他要嫁给他了!呜呜呜!
“再吵,再亲。”
小雾江哭声骤然停下,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啜泣,还在吸鼻子,委屈巴巴的看着上面的丹枫。
丹枫又抱了一会,雾江才彻底安静下来。
睡着了。
丹枫把雾江放回摇篮里,有些恍惚。
这个摇篮是他以前用过的。
本来以为这玩意在他蜕生后就要丢弃做个新的迎接下一任饮月君。
没想到还能给另一个人用。
……真是,不知道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
-
雾江睁开眼时,场面有些熟悉。
感觉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感觉是不是梦了一场很久的梦。
“雾江,又走神了。”头顶上传来声音,下一秒头就被书本砸了。
“哎哟——”雾江吃痛,揉着头,抬头看向来源。
浑身散发着优雅和温润的男人端坐在木椅上,手里刚放下书,就端起了一只觥,饮用其中的水。
“……”雾江眨了眨眼,盯着男人。
“看我做甚?”男人抬眸看向傻乎乎的雾江,“装傻不能揭过你又听我课睡着的这件事,回头自己去领罚。”
雾江揉了揉眼睛。
然后,猛的扑向男人,“饮月大人,我好想你……”
饮月君被雾江这突然的动作弄的有点懵,下意识接住了雾江,觥也因此落到地上,水撒了一地。
“你怎么了?”饮月君轻轻拍着突然大哭的雾江后背,虽然疑惑但没推开。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汤海没了,我们都去了一个地方,呜,那儿很不待见我们,每位大人……呜呜,都付出了很多代价才让他们接受我们的族人,还给我们改了名字……”
饮月君有些莫名其妙,歪了歪头,“所以你这是,做噩梦了?”
“……嗯。”雾江吸了吸鼻子,后面的事都忘了,但是自己好像也有很大的责任,很累很累,又不能表现出无助。
饮月君看了一眼,被雾江哭的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胸口衣襟,有些无语。
但最终,饮月君还是揉了揉雾江的脑袋,“好了好了,既然知道那是假的,那不想了好不好?今日就免了课业好好休息,惩罚也免去吧。”
雾江紧紧抱着饮月君的腰,“我还梦到了【龙】的死亡……”
饮月君表情微变,“这话不可说,【龙】是不朽的,怎会殒落?”
“……是梦而已。”雾江抿了抿唇。
这梦太真实了。
而且……他总感觉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饮月大人,死去的族人会去哪?”
饮月君把雾江放好在自己腿上,“我们是不朽的龙裔,我们不会死亡,会在虚弱之时进入汤海成为【龙】饲育下一代的养分,如此才能达到持续的不朽。”
“那这还算是不朽吗?”
饮月君被这问题问的一愣,仔细想了想,“虽然不朽的意义似乎就是永垂不朽,但是宇宙上少有永恒不变的,终究还是这条命途过于狭隘了。”
“命途狭隘……”雾江喃喃这四个字。
“小雾江~”
“进来要敲门!”饮月不满的看了一眼闯进来的天风君。
“哎呀敲不敲都一样啦。”天风君笑吟吟的凑过来,刚准备骗小孩,发现雾江好像情绪不太对劲,眨了眨眼看向饮月君。
“做噩梦了。”饮月君颔首,又拍了拍雾江的后背,“好了差不多了,赶紧下去,要不是因为你还是幼崽,早把你踢出二里地了。”
雾江慢慢的爬下来了。
“等等,一起去沐浴。”饮月君嫌弃的提了提衣襟上的鼻涕眼泪,看了一眼同样有些凌乱的雾江,叹了一口气。
“那我带他去洗澡了。”
说着,天风君笑眯眯的招起风团把雾江提溜起来,无视了他的抗议直接出去了。
饮月君把地上的觥捡起来放桌子上,挥挥手用水流清理好狼藉,吩咐人下去准备沐浴。
“天风大人……”雾江看着几乎淡出他记忆的天风君,也有些想哭。
“到底做了什么噩梦啊吓成这样子。”天风君回头看了一眼雾江,“啧啧啧,看起来狼狈的跟被人丢弃的幼崽似的。”
听到这句不着边的挑逗,雾江刚酝酿起的情绪一下子打散了。
“那你把我丢下好了,这样我就是被人丢弃的幼崽了,你也不用管我了!”
雾江闹脾气了,挣扎着要下来。
“哎哎哎好好好我错了。”天风君怕他真的掉下来,又捏了一团风托住他,“你是有人要的幼崽,饮月君不要我要,行不行?”
“你就是想玩我打发时间!”
回头就把你那精心看护的珊瑚啃了!
“哪有~”天风君笑着点了点雾江的脑门,“我是真的把你当我崽了,既不用去祸害耽误别人家姑娘,还能体验带娃的乐趣,多好~”
分明就是在玩他打发时间!
雾江别过头哼了一声。
“所以,做了什么梦?让我嘲笑,不是,听一下看看能不能安慰你。”
“……我梦到,你们都不在了,汤海也没了,族人四散。”
“我还不得不变成可靠的人。”
“好累,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