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得知她去常乐坊之后叹了口气:“你是个有本事的,之后好好过日子。”
“谢谢胖婶了,这段日子也多谢你的照顾,这点蔬菜瓜果我带不走了,您留着吧。”
胖婶没过多拒绝,林山月和当初帮过她的邻居们都打了招呼,这才和夏露将最后一趟东西收拾好,落了锁,这就准备往新家去了。
临了,林山月最后看了眼这小院。
虽然住得时间不长,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夏露也跟着她看了一眼,忽然拍了拍林山月的肩膀:“娘子,咱们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朝前看……”
林山月笑了笑:“嗯。”
夜已深,帝都城现今经济繁茂,没有宵禁之说。街坊上摆宴做夜宵生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林山月路过广德坊衙署的时候淡淡看了一眼,面色冷漠。
与此同时,衙署大牢当中。
牛顺已经被关押了两日,他整日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他笃定了自己在这待不了多久,越发有恃无恐,此刻正靠在稻草上鼾声四起。
忽然,牛顺的手背被一个人踢了一下,他开始还没醒,在梦里啧了一声。结果对方又是一脚,牛顺恼了:“他娘的谁啊?”
话音刚落,脚背就被人狠狠踩住!
“啊!”
“你和谁称老子娘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牛顺叫喊一声正要发飙,忽然就对上了一个刀疤脸,他一愣,周身的脾气褪的彻彻底底,瞬间变成了一个怂鹌鹑!
“刀、刀哥?”
牛顺显然认识对方,和对方相比,他那边痞子气息荡然无存,那个叫刀哥的男人还踩着他的脚,使劲碾了碾。
牛顺惊叫一声:“刀哥,你、你这是干啥……!我没得罪你啊!”
就是这些下九流的混混们,其实在道上也有规矩,谁跟着谁混,谁负责那片,井水不犯河水都有非常严格的规矩。牛顺一向活动在广德坊,而刀哥在平康坊东市,八竿子打不着的,牛顺想不明白。
“但是你得罪旁人了,收钱办事,哥们,对不住了。”刀哥蹲了下来,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刀。
牛顺吓了一跳,开口就要喊外头的狱卒,谁料门外几个狱卒压根跟没看见一样,牛顺冷汗当即就下来了:“哥、哥误会了,因为啥?我最近没惹事,就接了个活,那、那可是贵人吩咐的!哥放我一马,回头贵人的钱我分你一半!”
“哪个贵人,多少钱?”
牛顺愣住,一句话不敢说。
那刀径直就挨着了牛顺的小拇指。
“该让哥说你啥好呢,背着兄弟们接大单,还进了牢狱,最近你广德坊的兄弟都不好混啊,衙役们可盯得牢!问你也是不吭一声,这是攀上高枝儿了?!”
“啊——!”
鲜血涌出,牛顺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恐惧,“哥,哥真不能说……是我媳妇表兄介绍的,真是贵人,你我都得罪不起的……哥,打个商量,五十两,五十两银子……”
刀哥嗤笑一声:“可惜了,要你手指头的人开价比你高,对不住了,兄弟。”
话音刚落,牛顺的小拇指就这么血淋淋地被割下来了。
牢狱里传来惨叫,但是居然没有一个狱卒走过来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