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悦慢条斯理地收回脚，低眼一看地上四叉八仰的男人，眉梢倏地挑起，“别装死，我没用力。”

“要死了！”颜白有气无力的回应，脑袋似被一脚蹬成了浆糊，望天花顶的目光呆滞，半晌没有反应。

这时，他感觉到鼻孔下方一热，抬手一擦，两道鼻血映入眼帘。

顾悦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轻飘飘地落在他身旁，俯下身乌丝像墨水倾泄而下似的，落在他冷白的脸庞和脖子上，极致的黑与白。

如果能忽略他脸上那明显到不行的脚印记，几乎能称得上完美。

他细长的眸子对上那双幽暗的瞳孔，薄薄的嘴唇渐渐抿直，莫名的屏息，心脏跳得从未有过的快。

她的眼瞳在他印象中，是黑得纯粹看不见一丝光，可当她如此靠近自己时，他才隐隐约约看见，黑瞳的深处有这一抹火红的颜色。

黑是纯粹没有瑕疵的黑，而那一抹红却艳丽发红的像一簇火焰。

她伸手，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指尖捎着冷意忽然掐住他的下巴，如她这个人桀骜又霸道，随着她的动作，他左右摆动脸，而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自己这张脸。

“你生来就这个模样？”她声音很轻。

颜白瘫着脸，顶着那道火红的鞋印，咬着牙回答：“如假包换的脸！”

“哦。”

几秒后，她再度松开了手，眉眼间似停留着一抹疑惑，她偏头又看了他几眼，蹙下眉，倏地站起身，黑袍随她摆出凌厉的弧度。

“你认识我。”她的声调还是一贯冷淡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