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殿的玉道：“人都出来了？”

知更队长古力：“大家报一下名字。”

一声接着一声的报名在浓雾里响起，颜白侧耳辨别出他们的站位，他的视力受到浓雾的干扰，无法使用，他缓缓朝前走去，视线不停地搜寻。

冷淮逐一从施慕宁念到相云，再念到他，“颜医生。”

颜白没有停下脚步，眉宇间有些暗淡，声音散漫的回应：“在。”

冷淮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最后念道：“顾小姐。”

一秒。

两秒。

以至于五分钟过去了，根本没有听到顾悦的声音。

这时颜白的眼睛突然瞟到一抹黑影，瞳孔一缩，转身加快步伐，越来越近。直到走到她身后，浅色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一动不动的半跪在地上的背影。

他的呼吸下意识一屏，快步上前，一贯懒散的声线变得焦虑不安。

“你怎么样？”

“滚。”顾悦沙哑缓慢的嗓音夹杂着戾色，颜白脚步一停。

霎时，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直接冲上他的鼻间，他脑子嗡的一下，视线慢慢下滑，黑袍下那一滩鲜血刺激着他的眼球。

顾悦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乌丝披散落在地上，身体微微颤动，手掌握紧天狂。她苍白似鬼的脸上，符文忽然蔓延又被强行压制，时隐时现，逐渐已不受控制。

颜白眼眸微微睁大，她的身体……

他刷得扭头看向别处，低声道：“你在这里不要动，我马上带相云过来。”

顾悦没吭声，她狰狞的瞳孔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扭曲，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头一偏，漆黑的视线蓦地压下罩着他的背影，手背上青筋凸起，克制着杀戮的欲望。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