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地点亮起一道白光,接着,在他们面前的顾悦等人就消失不见。
顾悦耳边响起那道系统声音,与平时不同的女声和孩童音,这次是极为罕见的男声。
【欢迎玩家‘顾’,再次回到副本世界】
【本次副本为:恐怖山村,玩家人数:未知,难度:厄难级】
【任务事件提醒:玩家受到特殊人士邀请,将作为旅行团成员进入白头村,实际上在你们这群人中隐藏着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无所事事的混混、伸张正义的警察、聪明绝顶的侦探、正在遭遇家暴的妇人、买卖儿童的人贩子以及特殊人士。
由于你们接受了特殊人士的请求,将会在白头村游玩一周,这一周内玩家必须隐藏身份,调查出白头村死亡真相。请注意:若玩家身份被非玩家成员发现,玩家将会遭遇怪物攻击。】
【任务通关要求:请在一周内找出白头村村民无故死亡的原因。任务失败玩家死亡。】
眼前是比夜晚更加浓稠的黑暗,大巴行驶在颠簸山路上,摇摇晃晃地极其不安稳,哗哗的风声从打开的车窗灌入其中。几分钟后,大巴上的人意识聚拢,睁开了眼。
原本寂静无声的车厢顿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打破。
“我靠,搞什么鬼你这个臭女人!”随即一个男人叫骂着站起来,而坐在他边上的女人瑟缩了一下,双手紧紧拉着衣领,盖过她脸上满是创伤的脸颊。
她唯唯诺诺地看着男人,不停低腰:“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被吓到了,不是有意打到你的。”
原来是女人在睁开眼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给吓了一跳,手肘一抬就碰到了边上脾气暴躁的男人。
男人见她可怜兮兮地样子,喷出一鼻息,哼了一声,骂骂咧咧地,“算了,算我倒霉,座位买到你身边,给我小心点,再发神经老子就把你扔下车去。”
女人害怕不已,“是是,我知道了,不会、不会再碰到你了。”
从那两人的说话中,可以断定他们是原住民,并不是玩家,于是隐藏在其中的真玩家们默默地观察着其他疑似真玩家。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的脸被换了。
坐在第四座靠窗的女孩拿出手机,从黑色的屏幕上看见自己漂亮的脸蛋变得平平无奇不说,右脸颊还有个指甲盖大小的黑痣,当即就发出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她的话还没说话,就被边上疑似她队友的男人一把给拽下,死死按住她的脸,脸色由青转白,变化了好几轮。
“安静点!”他压低声音:“别闹,没听到系统说吗,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
果然,在她惊慌失措之下吼出的那句话,引起了整个车厢玩家以及非玩家的侧目,他们有些疑惑有些不解,有些似在看好戏,各种打量目光,让她一瞬间浑身颤个不停。
她队友连忙起身向他们鞠躬,“抱歉抱歉,我女朋友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就开始胡言乱语。”
听到他的解释,也不知其身份的一妇人充满关切的开口:“是吗,那可要小心呢,我听说这次我们要去的白头村,就有一个关于噩梦的传说。”
妇人的话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他们转头兴致勃勃地问了起来,“大姐,是什么传说啊?”
妇人抿着唇笑,故作神秘地看他们一眼,“听说白头村人在死亡之前都会做噩梦,梦到什么的都有,但是一旦做梦,他们很快就会被梦境里的怪物给带走。”
“这是真的吗?”黑痣女有些害怕地看她。
妇人笑:“哈哈,我也不知道,也可能是白头村那些要死的人故意编出来的,反正传到现在,也都有鼻子有眼的,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玩家们神色一凛,觉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又留心了下其他人的表情,在听到妇人的话后,露出沉思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心底渐渐有了个底,不过在不是非常确定的情况下,他们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而且这个副本难度是厄难级,他们心底暗暗叫苦,别说公测玩家,就是内测玩家也都还没经历过厄难级副本,他们运气真不好,更新后的第一次开副本,就他妈开到了厄难级的,这真是倒霉透了顶。
相云从睁开眼就冷静地开始观察众人,从那一张张平凡又陌生的脸上分辨出他的队友,在他看来,顾姐就算是换具身体那气场也是与众不同碾压全场的,所以相当好辨认,于是在他站起来,把全车上都看完后,接着露出一抹茫然的神色。
可就在他拧着眉思索的时候,他的右后方突然传来轻咳声,那声音很陌生,他定眼看过去,那女人穿着一条沙滩裙,戴着一顶别着红花的草帽,裸露的手臂脖子肩膀都很纤弱,她神情严肃地冲他一点头,“怎么了?晕车了?”
虽然脸和声音都很陌生,但是她的表情却和施慕宁如出一辙,相云几乎没有怀疑就确认了,点下头,“有点,这路太颠了。”
而在施慕宁身后坐着的一个背带裤阳光型少年噘着嘴说:“晕车就把窗户打开呀,车里的味道可真难闻。”
看见那顶着一张华夏脸孔的少年,用着极其不地道的华夏文抱怨着,两人立刻就知道这是尼雅,比起换脸更夸张的是她把整个身体都给换了。
“哎呀,孩子晕车了啊,来来来,我这里备了晕车药,”一个中年男人从皮包里摸出一瓶药,热情的倒出一颗药,“我家孩子知道我要出来旅游,特意给我准备的,就是担心我坐太久的车不习惯。”
晕车只是个借口而已,相云可不想吃来历不明人给的东西,他推手就要拒绝,中年男人不由分说就把药塞给他手,然后露出一个奇怪地笑容,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快吃啊。”他盯着相云,见他一直不动,他眼底闪过一道什么,突然又一拍脑袋,大笑,“哎呀,光给药没有水呢,你等着啊,我这里有水。”
中年男人殷勤无比的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干净没开封的矿泉水,施慕宁不动声色的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做做样子不要吃下。
这时,行驶的大巴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走了过来,叼着一支没燃的烟,那一米九几的高大男人,一头放浪不羁的短发,戴着酷拽的墨镜,白体恤七分牛仔裤,明明在开车却趿拉着一双人字拖,而他手里就拿着一瓶矿泉水,暴起肌理线条的手臂一抬,矿泉水迎面抛给相云。
“车坏了,我下车看看。”司机懒洋洋地开口,手指拨了下张扬的短发,趿拉着拖鞋就啪嗒啪嗒的下了车。
“师傅,车有什么问题啊?还能不能跑啊?咱们离白头村还有多远呢?这要是不能跑怎么办啊?”一乘客从窗户里伸出半截身,看着蹲在车轱辘边上夹着烟,动也没动的司机。
司机头也不抬,懒懒地打着呵欠,“不能跑那你们自己去呗,怎么还要我背你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乘客愤愤然地看着他,一副我是顾客是上帝,一言不合就要投诉你的架势。
司机冷飘飘的一眼,一起身,高大的身形极其有压迫感,叼着烟戴着黑墨镜,浑身透着社会人的气场。
“不乐意就给我滚下车。”
大概他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刚的司机,立刻就缩了脖子,嘴里叽叽歪歪的:“你赶紧啊,要是在这里过夜,我第一个投诉你。”
司机慢悠悠地插着裤袋,又啪叽啪叽踩着拖车回到车上,他上来就看了眼相云,语气随意地说:“晕车多喝点水就行,不用吃药。”
相云闻言,眼睛倏地一亮,快速打量一下眼前这个司机,虽然模样声音变了,但是他体型还有那懒洋洋的劲儿没变,他立即点点头。
“谢谢你师傅。”
大巴车重新开始行驶,相云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个女人走到他身旁,轻声细语地问:“嗨,朋友,我能和你换一下位置吧,我那边阳光有点大,我身体有点不大舒服,想睡一下,但是光线太强了,没办法,能和我交换一下吗?”
相云抬头朝女人看去,女人长得很清秀,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运动衣。而相云又朝她之前的位置看了眼,是施慕宁旁边,他想也不想就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