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什么事了?”李青云在一旁不解道。
“难道世……王妃出事了??”
一旁黑着脸的北振霆嗖地站起身,“最好无事,害死我父王母妃,可不是一死了之能解决的!本王要的是生不如死!”
几人来到西厢房,房门紧闭,门口一个团子趴在门上偷看。
“小鬼,让开!”
李青云一个健步上去,要把团子抱开,没想团子反应极快,回头看见三个凶狠高大的男人,直觉不是好人,张开小手臂揽住几人。
“你们是谁?不准进!”
北振霆凑近小鬼,凶狠的小声告诉洛辛宸:我是你父王!
团子吓得浑身一抖,北振霆提留着团子扔到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李青云:王爷刚才……王妃岂不是是……
几人也不管团子,团子洛辛宸在门口大哭大叫。
屋里不少人,洛临抬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握着孙子冰凉的手。
“朱太医,尧尧……”
“国公爷,世子面色潮红,手脚冰凉,是发了热病。”
“大少爷还没醒又发热病……呜”一旁的丫鬟掩面哭泣。
“叶清。”
叶清应声过去给洛尧看脉。
北振霆抱着手站在一边,眼神注视着床上的男子。
男子发丝散开,额头上是一块沾了冷水用以降温的锦帕,一动不动的躺着,脸上是不正常的红,嘴唇却发白。
北振霆的视线移到男子发红的耳朵,看起来很嫩,能捏出水的感觉。
“不准看!”洛辛宸不知何时跑进房里,冲进去整儿趴在洛尧床上,伸小手去挡洛尧的脸。
洛辛宸的话提醒了洛临,洛临回头看了北振霆一眼,站起身,两人身高差不多,一下就挡住了北振霆的视线。
站在一边的李青云:……
然而,北振霆完全没注意,绕过洛临的威武身躯,直接上前把团子提溜开“不要压他,他会呼吸不了”
洛尧一直在重复梦魇,白绫在空中飞舞,黑色棺木,跳动的烛火,热闹的人群,冰冷黑沉的河水,男人欲火难耐的模糊的脸,弟弟尖厉的哭喊,全身的疼痛……
好奇怪……明明小刀划开皮肉根本不痛的,为何如此痛。
很多情感涌入脑海,悲伤的难过的,无助的,快乐的,绝望的,洛尧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铺天盖地袭来的情感,让他感到自己心脏十分疼痛……
痛得他感觉自己要被痛死了。
北振霆注意到,洛尧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流进耳蜗。
“怎么样?”
叶清有些不解,“王爷,世子脉象虚弱,但无碍,一直没醒不知是何原因。”
“一定是将军和夫人过世,世子伤心不想醒来……”一旁的丫鬟小声啜泣。
叶清和北振霆一听互相对视一眼。
北振霆是回朝后第一次见世子,在此之前,北振霆对国公府世子的印象停留在十几岁的时候。那时候,父王母妃上了战场,他在皇宫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同样住在宫里面的还有一个小屁孩。太子哥哥学业繁重,皇帝伯伯经常让他经常带小孩玩,不要打扰太子学习。
那小孩就叫尧尧,是国公府里宝贝的小世子,因为爷爷爹娘都上了战场,所以一个人住在皇宫里。
小孩就是个跟屁虫,调皮捣蛋爱哭又爱撒娇,带不好孩子还要被皇兄笑话,说他连个小娃子都管不好,以后肯定管不好部下。
那段时间,他年少叛逆,不是在皇宫里掏鸟窝就是教唆太子哥哥出宫。最最烦那个跟他屁股后面的小屁孩,因为那小孩总是在他不等他的时候大哭大闹。
好在那段日子没有更长,后来母妃病重再也不上战场他就回了王府,那个小屁孩就被他甩在了脑后。镇国将军夫妇战死,大仇未报,仇人老的老死的死,心中的怨恨却不减反增。这时他记起那个小屁孩,就算你爹娘死了又如何,洛家犯下的罪,就该你来赎!记忆掺杂了仇恨变得扭曲,于是皇兄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说他要那个小孩!
人看过了,洛尧的脸和记忆中的小孩重合,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北振霆准备告辞离开,经过国公洛临身边,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国公爷可要好生照顾好本王御赐的王妃,别三日后成了一具尸体。”
洛临大怒正要发威。
“哥哥手动了!”
洛辛宸的声音打断两人。
一屋的人立马朝床上的人看去,北振霆也停住脚步。
洛尧不舒服的歪头,头上的锦帕落下,露出光洁泛红的额头,洛尧缓缓睁开眼睛,视线和北振霆的视线相撞,没有多余的情绪,一眼略过又顺势垂下眼眸看向床边压着自己的小团子。
“弟弟……”洛尧握紧手里的软乎乎暖暖的小手,又合上眼睛昏睡过去了。
“哥哥!哥哥!呜哇!”团子大哭,哭声震耳欲聋。
北振霆感觉心中被撩动一下,发愣一下就被尖厉的哭叫声拉回来。
“王爷,世子只是身体虚弱昏睡过去了。”叶清及时回答。
对于叶清的及时解惑,北振霆有些不悦,大手一甩衣袖,阴沉着脸离开。
洛尧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条河,河水无比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