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一时间有些沉默,“对不起。箫蕴。”
“谢谢你愿意回来。”
“小鱼儿,我好害怕。”
姜渔抱住少年,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湖像是这风吹起的草浪,泛起层层涟漪。
“我不离开了。”
“真的?”
“你可以听见我的心里话。”
“可你能隐瞒我,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
“没关系,我以后都会告诉你的。”姜渔语气温柔,低头蹭蹭少年的脸,“小暴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吗?”
这一瞬间,箫蕴整个都泪流满面,与方才的泪流满面不同,是欣喜开心。
“原谅你了。”少年声音哑哑的,泪眼汪汪,像是小狗似的盯着她看,一眨不眨,像是要永远看进心里,姜渔整颗心都像是被泡在他温热的眼泪里一样,顿时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好了,不哭了。”
“刚才只是开个玩笑。”姜渔承认自己很开心,这一刻仿佛有什么确定的锚石扎入心中。
那是一种束缚,可她此刻却心甘情愿被他束缚。
也许可以试试与众不同的生活。
“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箫蕴情绪整个崩溃了,他抱住怀里的少女,“我承受不住。”
“不会了。”
“真的不会了。”
后来的后来,箫蕴将皇位传给了旁系的箫锦,离开了皇宫。
带着姜渔来到大草原,放羊和牛马。
箫蕴说,既然他们定情于大草原,那此生便在大草原上生活,直至死去。
有箫蕴在,姜渔感觉似乎拥有了全世界。
生活每一天似乎都是一样的,可因为有他在总是别样的美感。
生活既简单又丰富。
想和他一直这样过下去,一辈子的时间太短了。
百年光阴辗转流逝。
姜渔牵着箫蕴的手步伐蹒跚地走到大草原上坐着,看着太阳慢慢落下,“又是一天落日,蕴蕴,你觉得与昨天有什么不同。”
“与昨天自然不同。”
“什么不同?”
“昨天我是躺在你的怀里,今天我是靠在你的肩膀上。”
姜渔:“.........”依旧未变的话术。
老婆婆牵着老爷爷的手,“说的很有道理,什么时候蕴蕴说废话也那么好听了。”
箫蕴:“........”与我不相上下的话术。
“你还是这般会哄我。”
“如果不哄你,闹脾气了睡不着觉了怎么办?”
箫蕴笑了笑,“我没那么爱生气。”
“只是看到我盯着别的草原汉子会跑过来捂住我的眼睛,只是看到人家来帮我放羊时会把人强行赶走。”
箫蕴愣了愣,“你还会打趣我了。”
“是你太可爱了。”
姜渔看着太阳落下,就像是他们一样,已经进入了夕阳的年纪。
也许每一天都是最后一面,可他们的心中却没有多少焦急,也许他们都深知彼此的爱。
即使今天是最后一面,他们也会安心地为对方准备后事。
因为这一生他们都只属于彼此,没有孩子,没有别的事情,仅仅是应付两人的事情都觉得很满足。
这样的爱,姜渔感叹也许终其一生她都不可能会遇见第二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