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不知道在发什么神经,扯着林清绪的袖子不撒手:“你在书院的那几年,不爱说话,都是我陪着你,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大家还是最喜欢你。”
“就连夫子也只对你多有青睐!”
“静心,因为你一直被忽略的我才委屈好吗?”
林清绪咬着牙看着李铮:“你……”
他正要说话,李铮却突然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椅子边,发出沉闷的响声和刺耳的惨叫声。
沈怀瑜拍了拍手,声音戏谑:“小世子,我来教教你怎么对付这种无理取闹的人。”
说着,就稳步走到李铮身边,拽着人的头发恶狠狠地往地上灌。
莫说李铮,就连林清绪都被吓了一跳。
眼睁睁地看着李铮的脑门中间出现一大块青紫,而沈怀瑜还想继续动手。
“别!”林清绪连忙出声,并小跑过去抓住沈怀瑜的手,摇头,“别继续了……”
沈怀瑜瞥了眼一脸紧张的林清绪,还是松开了李铮。
李铮眼冒金星,在地上缓了许久,才狼狈地爬了起来。
他盯着林清绪,哑声道:“算我今日来错了。”
然后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林清绪在他身后瞧着,还是没忍心:“来人,带他去看看大夫!”
他话音刚落,李铮就回过头,讥讽一笑:“不必,死不了,我还得去找我兄长,告辞。”
直到李铮的身影完全消失,林清绪才落寞地垂下眼,有些难过地抿住唇。
沈怀瑜用指尖碰了碰林清绪的脸颊:“清绪,别难过。”
“我没有……”林清绪负气似地别开脸,声音轻颤,又是委屈又是怨怼,“他刚刚是在胡说。”
“嗯?”
“夫子是因为我课业做得好才喜欢我的,不是因为我父母。”林清绪抽了抽鼻子,“而且夫子也没有忽略他,为了他的课业天天提问他。”
林清绪顿了一下,不知是在那位夫子抱屈,还是为自己难过:“他怎么能那样说话?我以为他和我在学堂的时候,是高兴的……”
沈怀瑜垂眼瞧着林清绪,然后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你瞧瞧,我指节是不是伤了?好痛!”
“嗯?”林清绪抬眸看去,沈怀瑜的手指干净修长,一点儿伤痕不见。
在林清绪的疑惑的目光下,沈怀瑜解释道:“我方才打李铮时伤到的。”
“……可你只抓了他的头发,如何伤的?”
被拆穿的沈怀瑜反而笑了起来:“啊,原来不是只看着别人呐。”
“听你一直在为别的人难过,人家心里不太舒服。”沈怀瑜半拢住林清绪,轻声,“至少我在的时候,不要总因为不值得的人忽略我呀……”
林清绪眨了眨眼睛,依旧是有心事的模样,但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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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国公府,坐上马车的李铮才卸了力气。
他怔怔地呆坐了一会儿,然后摊开手,里面是一块小玉坠。
那是李铮借故和林清绪纠缠的时候,从林清绪腰间偷下来的。
李铮一直握在手里,就算被沈怀瑜拽住头发的时候都没有松开。
他和林清绪同窗数载,记得这枚玉坠是当初皇帝赏赐给他的,也知道林清绪对这些身外之物素来不在乎。
今日丢了,若是没人提醒他,可能一辈子都发现不了。
李铮没回家,而是去了翠心园,他得救他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