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着体己话,外面丫鬟进来道,“二太太,二姑娘来了。”
沈棠进去就收到两记如出一辙的冷冽眼神。
虽然沈娢容貌酷似老夫人,但眼神和二太太一模一样。
沈娢怒从心起,“你来做什么?炫耀自己定了桩好亲事吗?!”
以为谁都和她似的,定了门好亲事就到处去炫耀呢?
沈棠道,“我什么时候定亲了?长姐告诉我,父亲将我许给谁了?”
一句话就把沈娢噎了个半死。
沈棠道,“祖母只准长姐帮二婶抄家规,我不敢忤逆祖母,但我可以在这里看书,陪着二婶和长姐。”
说着,沈棠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将带来的书拿出来翻看。
沈娢和二太太脸都气绿了。
这是陪她们吗?
分明是来看着她们的!
有沈棠在,沈娢和二太太连说话都得小心谨慎。
二太太冷着脸道,“不用二姑娘陪着我。”
沈棠委屈道,“果然二婶不喜欢我,更疼长姐……”
二太太一口气涌到喉咙口,上不上来,也咽不下去。
沈娢就是因为这事被老夫人罚来帮二太太抄家规的,沈棠说这话,二太太哪还敢赶沈棠走,只能当沈棠不存在。
二太太忍下了,给研墨的丫鬟使了记眼色,丫鬟就出去了。
一个上午,佛堂都相安无事。
沈棠说陪二太太,那是真陪,一个上午都在看书,把带来的看完了,又让银杏回去拿了几本,就连午饭都是在佛堂吃的。
佛堂重地,不得见荤腥,吃的自然是素菜,沈棠心情好,吃什么都香。
沈娢不喜吃素,但吃的也不少,抄了一上午的家规,又累又饿,下午还得接着抄,不吃饱怎么行。
吃完饭,沈棠去院子里遛食,可才在院子里走了两圈,就见沈娢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往茅房方向疾步走去。
沈棠奇怪道,“这是怎么了?”
刚问完呢,那边二太太也捂着肚子出来了。
沈棠,“……???”
一个肚子疼就算了,两个都这样,这是吃坏肚子了?
侯府的饭菜几时这么容易吃坏肚子了?
上回上吐下泻是下了泻药的缘故,这回不会也是吧?
沈棠往佛堂四下看,侯府会帮她给二太太和沈娢下泻药的只可能是陈山。
沈棠忍住想问陈山的冲动,在佛堂待了半个时辰,二太太和沈娢一趟趟往茅房跑,沈棠就回清漪苑了,她去佛堂是陪二太太的,但她总不能去茅房陪她们。
回到清漪苑,窗户就被叩响,沈棠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二太太和沈娢就是被下药了。
陈山道,“二太太的丫鬟鬼鬼祟祟的吩咐小丫鬟往二姑娘的饭菜里下药,属下便趁小丫鬟不备,将饭菜调换了。”
沈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想到二太太和沈娢腹泻好没几日,现在又这样,老夫人肯定会放她们回去,沈棠就拳头攥紧。
好不容易才让老夫人罚他们一回,绝不能让她们这么轻易躲过去。
沈棠低声吩咐了陈山几句。
二太太和沈娢肚子疼的厉害,丫鬟赶紧去禀告老夫人知道,老夫人虽然气二太太和沈娢,但也不能不顾他们的身子骨了,就给请了大夫进府。
结果大夫把脉完,说是误食了泻药的缘故,吃两副止泻药就没事了。
误食泻药可不是小事,这是有人要害二太太和沈娢。
老夫人让人查泻药,结果一查,就查到了二太太院子里小丫鬟的头上。
小丫鬟不敢说是二太太指使她把泻药下到沈棠饭菜里,但她不招供泻药打哪里来的,老夫人要杖毙她,小丫鬟挨了十几板子就受不住,招供说泻药是二太太的大丫鬟给她的……
老夫人就认定二太太和沈娢是为了躲避抄家规,用的苦肉计。
一气之下,非但不许二太太和沈娢出佛堂,还把抄家规从三百篇长到了六百篇。
银杏把这事禀告沈棠知道,沈棠笑的腮帮子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