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看着手中的竹简,她表情静止,寥寥几分字如同惊雷一般,她惊讶到眼前的样貌如同四五岁小孩的洛伊依,她赶紧上前俯下身子。
“小小孩儿竟有如此心胸,将来必定不会同一般女子的。”赵姬很是欣慰的看着洛伊依。
“夫人,前几日得知您身体不适,不知道身体可好些了?”夏玉房想到了赵姬之前身体不适便关心的询问起来。
“阿房不必担忧,只是偶感风寒,已经没事了,你父亲应该又在义诊施药了吧。”
“是啊,所以得空来看看夫人。”
“你们不要离开的太久了,小心你父亲又要责骂你。”
夏玉房忽然意识到自己带着洛伊依已经离开很久了,赶忙拉着洛伊依奔出门外:“夫人,我们先行一步,改日我会带药材来看您。”
“路上小心!”赵姬在门口目送着她们二人离开。
赵政捡起刚刚母亲掉落的竹简,看到了洛伊依写给赵姬的那句话,心头一震,他来到门口望着那个离去的小小身影。
一旁的夏玉房拉着洛伊依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刚刚义诊的摊位,只见夏无且已经将东西打包收拾好。
夏玉房意识到事情不妙,拽着洛伊依的手蹑手蹑脚的想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阿房!你想去哪儿啊?”夏无且面色阴沉的看着鬼鬼祟祟的二人。
“爹,那个,我······”
“你们两个来我的车上来!”夏无且疾言厉色的命令着二人上他的马车。
洛伊依虽然听不到,但看夏无且的神情和语气她便知道要不可避免的遭责骂了。
回程的路上夏无且严厉的询问夏玉房:“你带着洛伊依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去朱家巷了?”
“爹,我,我听说赵姬病了,我就想着与赵政同窗之谊便想着去看看。”
“阿房啊,那赵政是秦国质子赢异人的孩子,他出逃回秦国一去不返,导致秦赵两国关系紧张,和他们有牵连会有危险的。”夏无且语重心长道。
这时洛伊依递过来一根竹简:“家主,是我缠着夏姐姐让她带我在大北城转转的,,正好路过朱家巷便进去了,您不要怪夏姐姐,是我太任性了。”
夏无且看着洛伊依,他轻抚了几下洛伊依的头微笑示意没关系。
“阿房,下次可不允许了知道吗?”
“我知道了爹。对了爹,今日洛伊依还为公子政解围了呢。”夏玉房将刚刚和赵政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夏无且,而夏无且听后惊叹到洛伊依的稳重和智谋。
“此女娃如若能得名师指点定能成大器。”此时夏无且想到了一件事,“今日也拖了在大北城中的友人打听,王城和大北城中并没有姓洛的人家,或许是在城外,也或许她的家人并不是赵国人。”夏无且面带歉意的看了看洛伊依。
洛伊依看着面色有异的夏无且不解的歪了歪头。
“爹,或许她的父母亲人都去世了呢?洛伊依如此聪慧,家里人怎么可能将她丢弃呢?”
“阿房说的有理,那便将她留下吧,年纪如此小,让她出去这乱世或许也活不了,还有阿房,尽快教会洛伊依赵国语言吧,一直竹简交流还是不便,万一身边没有竹简之时那边成了哑巴了。”
“是爹爹,放心吧。”
夏玉房牵起洛伊依的手,写了一条竹简:“父亲让我教你赵国语言,学会以后你就不必带这么多竹简在身上了,太沉了。”
洛伊依看后微笑点头。
马车在街道中穿梭着,很快便回到了家中。
在用完晚饭后,一个下人进入回禀今日送入官府的贼人情况。
只见那下人趴在夏无且的耳朵旁说着。
听完后,夏无且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能做出这事的还能有谁,高价售卖药材,全不顾百姓之死活,我一生遵从扁鹊大医,空有悬壶济世之心,却不能救所有人。”夏无且叹息一声。
洛伊依在堂下看的真切,她询问夏玉房是发生了何事。
夏玉房写到:“就是昨夜抓的那个贼人。”
洛伊依明白了他们的谈话。
入夜后洛伊依二人回房。
夏玉房拿出书简,二人点着油灯开始学习赵国的语言口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伏案而眠。
夏无且看到夏玉房的房间还有灯光便进来,看着两个趴在案上的小人儿,眼睛流露出慈祥的目光,他叫来下人将他们轻轻抱回榻上。
夏无且看着二人睡的正香,心中暗想到:“这个女娃娃很不简单啊,若是能留在身边或许也能助我一家一臂之力,也许是天定的缘份,是该给她找个师父了,不能辜负这娃娃的一身才干啊。”
走出房间,夏无且便回到自己卧房写着什么。
第二日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里。
洛伊依伸了一个懒腰,看着还在熟睡的夏玉房,她替她盖了盖被子:“若论年岁我比你大些,但论年代我叫你祖宗都不为过,谢谢你们能收留我这个陌生人。”
心里感激这夏玉房一家,她下榻穿好衣服来到屋外。
“阿嚏!”早晨的空气还是有一丝丝凉意。
她来到院中舒展着身体。
“洛伊依!”
夏无且的声音从洛伊依身后传来。
她回过身准备给夏无且行礼,但夏无且将她扶了起来。
他用书简写到:“你的亲人现在还没有消息,你要不要暂时留在我家呢?”
洛伊依看着冲着他微笑的夏无且,她点了点头回应,写到:“多谢家主的收留,我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你放心,我会待你如阿房一样的,我已着书信给我城中的一位友人,过几日他会带你去学堂,你也该启蒙从师了。”夏无且写着,洛伊依一旁看着看着她瞪大了眼睛。
“我还得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