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放心,铁矿那里已经和上面派下来人交接好了。”
“那就好,没人发现我们的铁矿田已经开始开采了吧。”
“我们基本都是从他国拉来的奴隶进行开采,最近那些奴隶消耗掉不少,我们从本城中也装了不少身强体壮的人牛。”
洛伊依在草丛后疑惑着:“雍先生,这人牛是什么?”
“这是黑话,一些做人牛生意的人牙子会从庶民家里掳走一些年轻男子来做黑工。”
“我去,这不就是人贩子么?”洛伊依被震惊到。
“人贩子是什么?”
“哦,雍先生和人牙子的意思差不多。”
雍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
那个带斗笠的人被下人带着进到了山脚下,那男子将山坡的一簇草扒开,露出一块石头,那石头被那人扭动了一下,山坡与地面完全垂直的那面突然出现一道门。
“这里居然有机关!”雍很是不可思议。
那些人全部进去之后,洛伊依和雍两个人来到那门的附近开始查探。
“此处不见有任何开采的痕迹,难道是在这门里面吗?”洛伊依看着周围空旷的环境。
“不像!”雍蹲在地上看着什么,“如果有开采的痕迹他们挖出来的土呢?此处的山体和整个地面都没有看到被破坏的痕迹,伊依你看那边的草丛里。”
洛伊依顺着雍手指的方向找到草丛中一些已经干掉的泥块。
“这些是什么?”洛伊依问道。
“这些是弄灶,或者是烤炉用的胶泥,因为粘性大,在铸铁铺子或者造剑师的炼炉上会见到这些泥,而且你看,这一块已经被熏黑了,说明这个是坏掉的灶或者炉子上换下来的。”
洛伊依手扶着下巴思考着。
“这里没有被开采的痕迹,但却有被烧黑的胶泥,”她有看着刚才那人进入的地方,“雍先生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是不是在造一些东西啊。”
“被你一说,我到觉得他们或许是在铸造什么东西。”
“吱吱~”此时那面石头门发出了声响。
“不好,那些人要出来了,我们快躲起来。”雍抓住洛伊依的后脖子的衣领就将她拎了起来。然后窜进一旁的草甸中。
“这批货是上面要的,你们一定要谨慎对待,此次的铁不光是我们自家矿田中开采出来的,还有韩国和魏国那些人送来的私货,都是上乘品。”
“公子,为何这次用量这么大呀。”
“不该问的别问,你会活的长久一些。”那戴斗笠的人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离开了此地。
直到人们全部走光后洛伊依和雍才敢从草甸中探出头来。
他们二人赶紧爬回山上,生怕被他们发现。
二人赶紧乘马回到了城中。
“雍先生,你怎么看刚才的事?”
“那里应该是锻造东西的地方,没有挖出来的泥土,那泥土应该是用来建造熔炉了,而且我看到那些手下本来衣物干燥,但就进去一盏茶的工夫那些人的衣服就湿了大半,可见里面的温度很高。”
“但是户家的田产和铁矿究竟是在哪里呢?而且那些下人还在说什么上面的人,上面的人是谁?或者说户家背后的势力是谁?”
“这些或许得再用段时间来查了。”
雍将洛伊依送回了家,他看着这个不过刚刚六七岁的女娃娃,处事如此平和还心有成算,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回到夏府中,洛伊依来到了夏无且的书房中,将刚刚和雍发现的事情跟夏无且说了出来。
“你确定那人是从户府别院中走出来的吗?”
“是的义父,我们亲眼看到那人从户府大门出去,一路尾随他去的。”
“你们有没有被发现啊?”
“没有,我和雍先生抄的近道,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那就好,只要你们没事就好,这样看来户家是真不简单,但他们是在锻造什么呢?私造兵器按照赵国律例可是重刑之罪。”
“而且那个手下的人说的上面的人,我现在就在想这能保他们让他们这样私造兵器的人是谁?”
“那便是权贵。”
事件到了这里,有太多的谜团困扰着洛伊依。
夏无且便让洛伊依早些回去歇息。
回到房间中,夏玉房看着疲惫不堪的洛伊依关心的问:“伊依,今日如何啊。”
“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自不量力啊,我没有任何的能力和那些权贵去斗,如果将夏家拉下水,将你和义父带入危险之地可怎么办?”
“伊依,你为何这么说,你向来是最有主意的,你这么小就能有能力做这么多的事,这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啊,为何今日会怀疑自己呢?”
“我只是对自己的做的事没有太多的信心罢了,如果我的一点疏忽就可能将大家至于危险境地,我不想因为我的问题影响到你们。”
夏玉房上前拉住洛伊依的手:“伊依,你虽为义女,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妹妹,你就放心大胆的干,我相信父亲也是这样的,否者他就不会让雍先生来帮你了。”
洛伊依双目湿润看着眼前的夏玉房:“姐姐~哇~”洛伊依第一次崩溃的大哭起来。
“伊依,哭吧,没事,这里就是你的家。”就这样夏玉房拥着洛伊依让她尽情的大哭,后来洛伊依在大哭中沉沉睡去。
“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孩子,”夏玉房将洛伊依放入被窝,给她轻轻的带上被子,“对了去年都没有好好的给你过一次生辰,现在才刚刚六月份,你生辰是在十月,今年就好好为你过一次生辰吧。”
夏玉房换好寝衣后也回到榻上睡了过去。
夏无且还在书房中想着洛伊依刚刚告诉他的情况:“如果真如伊依所说那黑石潭是私自锻造兵器的地方,那户家发家的本钱难道是私卖这些兵器得来的吗?”
夏无且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他拿起笔在书简上不知写着些什么,然后将书简交给下人,他伏在下人耳边说着些什么。
“家主,您真的要这样吗?您与那人已经近十年不来往了,确定要为了一个义女如此吗?”
“既然收了她就得对她负责,我只能是尽力一试。”夏无且看着书信无奈的叹了口气。
下人见他如此便没有再说什么,他拿着书信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