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姑娘来的正好,”此时廉颇也在赵奢府中,“昨日刑狱司的李朗中说户家私铸的账册失窃了,无法将他们按量定罪。”
“师父,赵奢大人您们稍安勿躁,我这里还有原版账册。”洛伊依说道。
“原版账册?”赵奢与廉颇有些不解。
“是的,我之前给您的那份是我誊抄的,我觉得如此关键的证据必定要做一个备份,所以我这里还有他们户家的原版账册。”
“伊依,小小年纪料事如神,对了,今日我府上来了一个贼人翻墙而入,他说是我之弟子让他来找我,我觉得会不会你?”
“师父说的对,是我,昨夜有贼人翻墙进入我家,他在我家翻找着东西,后来我套话,我才知道此人受户家之托来我家寻找原版账册。”
“这户家已经下狱,如何还能知道夏家有原版账册?”赵奢有些出乎意料。
“将那人带上来。”廉颇让下人将昨日翻墙进府的人带上堂,“你说你是因我的弟子而来?”
“是的老将军,就是这位姑娘,她让我来找您的。”
“既然你来找我,此处有赵奢大人和我在,你将你想说的告知于我们吧。”
“诺。我叫王鬲,我家本有几亩薄田,但后来被户家强行霸占,而且还让我跟着他们做事,要是不同意就会让户部收回我们的田地,我家中有父亲母亲,还有弟弟妹妹,全凭这几亩薄田活命,我只能听从他们的,而且户家还在邯郸城中遍布眼线,让人监视着各个落寞氏族的动向,而刑狱司的郎中大人与户家暗通款曲,也有背后交易,户家让郎中大人想方设法的将账册交给他们,那日大人将账册交给我让我乔装入永巷狱中给了户家的户愈公子,但户愈却说这本账册的字迹与自己的不符,说一定是有人临摹,誊抄过,让我到夏家继续寻找原本账册直接销毁。”王鬲双唇颤抖着。
“呵,这户家的势力都伸到了刑部了,小看他们了。”廉颇戏谑一笑。“你所言可属实?”
“小的说的都是真的,如若有一句假话,我便受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老夫便信你一回。”
“老将军此人该如何处置?”
“暂留性命,然后去永巷狱中,见见这势力滔天的户家。”
就这样,廉颇和赵奢带着洛伊依一同进入了永巷狱中。
“为什么要带着我一起来呢?”洛伊依看着永巷狱的大门心里想到。
走进永巷狱中,里面光线暗淡,再向深处走去便感到来十分的燥热难耐。牢房边上的火光闪烁。他们来到一间牢房前。
“户家人起来,廉颇将军和赵奢大人到!”狱卒将户家人唤起来。
“户家老太爷,你大肆敛财时能否想到会有今日?”赵奢上前问话。
户老太爷慢悠悠的起身,虽然身着囚服,但眼神中依旧能感到一丝狠戾狡诈之气:“原来是赵奢大人啊,贵步临贱地,恐污了您高贵之躯啊。”
“人若心净,即使身处淤泥也能不染其身,户家老太爷啊,刑狱司的李朗中跟你们暗中勾连,钱权交易已经被我们知道了。”赵奢话语继续紧追。
“赵大人,您说话得有凭据啊,我们身处牢狱之中,未来家族命运都不知如何,我们为何要与那朗中大人勾连?”
“不见棺材不落泪。把人给我带上来!”赵奢让狱卒从外面将王鬲押了进来。
“王鬲?怎么是你?”刚刚还懒散的蜷缩在角落的户愈看到王鬲被押了进来忽然起身上前。
“此人你们都认识吧,昨夜李朗中让此人乔庄混入狱中将洛姑娘誊抄的账册交给你们,户愈发觉字迹与自己所书写的对不上,你们才发觉是有人誊录了账册才让王鬲回到夏家寻找原版账册吧。”赵奢追问道。
“不,不,我们不认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账册。”户愈眼神闪躲,言语间混乱不堪。
“户愈公子,你昨夜才见过我,怎就说不认识我了,是你让我到夏家落脚点去寻找你写的原版账册,是你让我做的啊,怎么你就突然不认了呢?”王鬲焦急的想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不不不,我跟你没关系,没关系。”
“好了,愈儿回去!”户老太爷将户愈驱赶回角落,“此人一定是有心之人安排来污蔑我们户家的,赵大人一定不要相信此种小人之言。”
“户老太爷,你说他说的是假的,难道这账册也是假的?”廉颇将军从怀中掏出账册打开,双手展开拿到户老太爷的眼前给他展示,“与户愈的字迹比对过,确为户愈之字迹,你们还要有什么好抵赖的?”
此时的户老太爷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但不一会儿他便在户爵的搀扶下站起身子来:“廉颇将军,您是赵国的肱骨之臣,我们户家确实有些田资,但也都是收到赵氏宗亲的胁迫,我们即使有财富,也被宗亲分走了大半,到了我们自己的手中,根本不剩什么了。”
“呵呵,是吗?公子平您进来吧!”廉颇说罢,牢狱中的众人都开始紧张起来。
洛伊依也感到意外:“老将军怎么把公子平也找来呢?”
公子平正气凛然的走进来。
“拜见老将军,赵大人!”
“平儿,平儿,你来的正好,快跟大人们说,外祖父是如何的,是不是待你如亲孙一般?”户老太爷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呼喊着公子平。
“老将军,赵大人,这些是户家这几年侵占百姓田产的明细,您过目。”公子平将怀中的书简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