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教训的是,政儿定当谨记阿姆教诲。”
“你父王一日不定王后人选,你我母子二人地位一日不稳,定要让你父王抓紧时间定下王后,我们母子二人才能在这秦后宫中站稳脚跟。”
“臣女夏玉房有要事拜见公子政!”
嬴政听到宫外的嘈杂之声,随即他便唤来下人:“门外是何人在喧哗?”
“回公子,是夏玉房姑娘。”
“阿房?”嬴政有些意外,“为何阻拦,快将阿房请进来。”
“诺!”
“阿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伊依姑娘不是突发急症,不过也好,阿房来了正好问问伊依姑娘情况。”赵姬倾倾身子端坐起来。
夏玉房见门打开,焦急的冲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拜见赵姬夫人。”
“阿房快起来,伊依姑娘今日如何了?我也是今日上午才从下人口中得知伊依姑娘的情况,正好阿房前来,我便正好问问情况。”
“多谢夫人记挂伊依,伊依现在还是不省人事,父亲已经为伊依修改药方以求见效。”
听闻洛伊依情况还是不乐观,一旁的嬴政忽然觉得心头一紧。
“阿房,您刚刚在门外说有要事,是何事?”赵姬问道。
“夫人,就是想私下问公子政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已,只是对女孩子家家比较重要。”夏玉房想要私下跟嬴政核实情况,她急中生智编造了一个理由。
赵姬听闻浅笑一下:“你与政儿自小便相识,我知你对政儿的情分,但阿房,我要提醒你的是,政儿是大秦公子,将来的路本就艰难,你能明白吗?”
夏玉房心里猛的一颤,眼角甚至快要渗出泪来,但她低下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抬起头道:“夫人,我懂得,政哥哥贵为公子,我只不过是一个太医之女。”
赵姬起身来到夏玉房身旁俯身轻轻在夏玉房头上抚了抚,好似安抚也好似提醒:“那政儿便和阿房说话,阿母正好前往章台宫去看看你父王。”
“恭送阿母。”
赵姬走后夏玉房起身,她红着眼眶看着嬴政。
“阿房,你,你怎么了?”嬴政见此情形有些不知所措。
“政哥哥,昨日伊依到不韦大人府上寻你时,你是不是和伊依拌嘴吵架了?”
“吵架?没有啊阿房,我和伊依当时连面都没见。”
“政哥哥你骗人,那为何伊依在未去不韦大人府上时还精神抖擞,从吕府出来后便急火攻心?”
“阿房,我以公子身份担保,我没有骗你,不韦先生府上我们确实没有见过面。”
“那伊依今日伤重昏迷政哥哥为何不去探望呢?若是平日政哥哥早就到伊依身边守着了。”夏玉房眼泪簌簌的下落。
“阿房,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现在去了伊依睁眼看到我或许会伤她的心吧。”
“伤伊依的心?为何?政哥哥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为何会伤伊依的心呢?”
“阿房,那若我说我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做了错事,瞒了你和伊依,你还觉得我是好人吗?”
“若政哥哥所说之事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是无奈之举,我相信以伊依的心智和胸怀她定能理解,但若有私,那更需要政哥哥去道歉,让伊依放下心结。”
夏玉房的一席话让嬴政茅塞顿开。
“现在伊依整整一日不见醒转,父亲说,若三日内不醒,那心脉会受很大伤害,即使最后醒了,那今后也是病痛缠身,政哥哥你是知道伊依的志向的,他终日病魔缠身比要了她的命还要严重,今日唐突前来,便只是希望公子政能为伊依想想办法。”夏玉房双手相对跪在地上向嬴政行礼。
“阿房,你,你何必这样。”嬴政胸口蔓延出一阵酸楚。
他将夏玉房从地上扶起。
夏玉房抬眼看着嬴政微微泛湿的眼睛一时竟有些恍惚。
“阿房,我知道了,我不去本意也是怕伤害到伊依,既然如此,我明日便随阿房一同回夏府。”
“那太好了。”
月朗星稀,一夜过后,晨光熹微。
嬴政一早随着夏玉房来到了夏府。
来到正廷,夏无且和雍正在探讨着昨日芈肆来夏府的目的,见嬴政前来,雍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他们起身行礼。
“今日公子政怎得空前来夏府了。”雍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夏家主,昨日是我之过,今日特意前来探望伊依,希望求的夏家原谅,求的伊依原谅。”嬴政躬身作揖。
“看来,伊依急火攻心真的跟你有关系。”雍上前几步。
“此事因我而起,不论伊依之病需要用何名贵药材,只要夏家主说出,我定当到大内为伊依寻得。”
“公子政不必挂怀,您贵为秦国公子,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医者百姓,怎可让您操心过甚。”夏无且言语间也透露着淡淡得怨怼。
“我知我只是说几位定是不信,各位且就看我的行动吧。”
“唰~”雍上前一把抓住嬴政衣襟,凑到嬴政耳边轻轻道:“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大概能猜的到伊依知道了什么才会如此动怒,我身为男儿做些事权当为友人排忧解难,伊依如今不过十一岁。她不知道的不代表我不懂。”
夏无且急忙上前将二人分开:“雍先生何必动怒,若伤到了公子政对你对大家都不好。”
“我只是提醒他一下而已。”
“夏家主我无事,雍先生说的对,我不能再让伊依受伤害了。”
夏玉房拉起嬴政前往洛伊依的院子。
夏无且,雍紧随其后。
到了洛伊依房中,嬴政看到床上苍白无力的洛伊依,心中突然如钝刀割般难过,他忙上前坐在洛伊依身旁。